94.幸福 (1/2)

徐家村的礼堂是和祭祀的祠堂在一个位置，祠堂位置居后，在靠近半山腰的位置，林相宜被徐达牵着，直接穿过礼堂的过堂想着后山半山腰的祠堂走去。

“累不累了？”徐家村并不小，这结婚还特意为了祭祖选择了上好的时辰，这时辰没到的时候，两人就是在村子里面游荡，接受大家的祝福和同一辈人的打闹，这一上午下来，到快十二点这个时候，徐达自己都有些吃不消。

林相宜点了点头，今日是她大喜的日子，她并没有用任何魂力来维持衣服和身体的精神，这纯粹的身体力量和精神早已经被透支，这如今还要面对更加复杂的祭祀，林相宜觉得，这结婚真的是痛并快乐着。

祠堂外面的香炉里插着已经燃了一上午的香烛，而作为一族之长的徐爷爷此刻已经率先燃了三炷香给祖宗牌位上了香，而林相宜抬头看着密密麻麻的祖宗牌位一下就有些觉得晕。

“这是多少代了？”林相宜小声问徐达，“是不是村子里面已故的老人都在这里？”

“是的，你别怕。”徐达知道徐家村的习俗跟外面的不一样，所以对林相宜的反应很是能够理解，只是他不知道，林相宜吃惊的只是一个地方可以传承这么多代，因为对她来说，这样的家族传承，她还是比较陌生的。

“我不怕。”林相宜微微一笑道，“只是有些羡慕。”

“羡慕什么？”徐达有些不明白。

“羡慕你们家族这么大，传承让人羡慕。”林相宜笑道，“等会需要我做什么？我看里面站了不少老爷子。”

“咱们两个只要等会磕个头，有什么流程他们会负责的。”徐达低声笑道，“一会记得跟着我就行，没太多讲究，只是老人重视这个。”徐达如此说，林相宜自是乐的轻松，这里的老一辈人说话都带一些很浓的方言味道，她听起来十分费劲。

提前有心理准备，林相宜在仪式开始后果然是干什么都随时注意着徐达的动静，这在徐达看来并不复杂的祭祀就持续了一个多小时，而林相宜走马观花的走一圈下来，整个人都是懵的。

“走了，去礼堂拜堂了。”徐达看着林相宜呆呆的，忙拉了她一把道，“再坚持一会，拜完堂你就可以回去休息了，这里招待不用新娘子。”

“那我是摆设？”林相宜有些不明白，这招待乡亲们都不用新人一起上？

“村子里面不讲究这些，都是流水席。我也不过是走个过场，一会就回来了。”徐达笑道，“不过回去不用走路，可以坐花轿回去，这流水席吃到明天，你差不多来露个脸就成。”

林相宜瘪嘴道：“是不是拜完堂，吼了送入洞房，就把我送回去了？”

徐达被林相宜逗得一笑，不过她说的还真是没错，徐达笑着说是，林相宜便不再言语，不用招待对她来说也没什么，反正是乐的轻松，这徐家村的风俗已经够奇怪了，再多这一桩她也不见怪。

礼堂里一片喜气洋洋，因为空气里还有湿气，现在大家齐聚一堂还是有些湿漉漉的味道，不过空气中还弥漫的炮竹味道也很浓密，这样一来各种味道混合在一起，闻着还是挺诡异的。

婚礼仪式是由另一位老者操持，林相宜这一拜二拜三拜揭了盖头之后，还真是被一旁的妇人牵着从侧面出去，徒留徐达开始招呼着礼堂里的人吃吃喝喝。林相宜回去的是徐达的家，家里西边的厢房已经被挂满了红彤彤的喜字，林相宜一个人坐在喜房里颇有些无聊。

“嫂子，我给你拿好吃的来了。”小徐可把门只开了一个够自己进来的距离，提着一个小餐盒便走了进来，“爷爷说你在这里无聊，其他人说话你也不怎么听得懂，所以让我去叫哥哥嫂嫂过来陪你，他们一会吃完饭就过来了，我吃的快，这就先给你拿过来。”

“那谢谢小可了。”林相宜摸着徐可的头道。

“嫂子，你这一次和哥哥还走吗？”小徐可今年都十三了，自从听回来的哥哥们说外面的世界多好多好，这小家伙早就按捺不住心里的好奇了。

林相宜自己打开餐盒，把吃的全部都拿出来摆在桌子上，这拿着筷子听着徐可的话，便知道他在想些什么：“再过两年，等战争结束了，嫂子就把你和爷爷都接出去，现在外面太乱了，你还太小了。”

“可我听说嫂嫂家里就住了好多跟我一般大的好多孩子。”徐可反问道，“我和他们并没什么不同？”

“傻孩子，你和他们比起来可是幸福的多了。”林相宜放下筷子把徐可拉到怀里道，“你见过死人吗？”

徐可摇了摇头，这村子里面有老人去世，轮也轮不到他这个小不点帮忙，所以他还真是没见过，就是奶奶去世，他也太小，基本上只记得一身丧服的奶奶被放进棺材里，再近一点的容貌是一点也看不见的。

“这就是了，可他们见过，亲眼看着一整个村子的长辈都被日本人杀掉。日本人的残忍远超过于你的想象，用人间地狱来形容被他们扫荡过的地方一点也不为过。”林相宜叹了一口气道，“如今你在这里好好学习练武，等到战争结束，嫂子带着你四处走走，你想去哪里都可以，但就是现在不行。”

外面的水那么混，这孩子还这么小，林相宜可不想把孩子弄出去受罪，有的人是没办法，可他本就不用折腾自己，所以林相宜是不可能同意要带着他的。

“那嫂子可不要骗我。”徐可心还有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