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物外篇 第三章 或杀，或救 (1/2)

华青胧和淬华的妖力轰然相撞那一瞬间，含啸的胸口、双肩、以及四肢关节处，同时浮现出数枚深紫色的晶体，一缕缕紫色的雾气从晶体中渗出，缭绕在他的身躯上，他已跃身而起，化为一条紫影径直掠向通天塔的方向。

这些晶体兼具有增幅力量和速度，以及增加攻击威力和放大能量特质效果的功能，这是含啸还在使用灵力时，将生体兵器的战斗形态和灵力结合，所衍生出来的形态，当时他给这种形态起名为零式，以零式为基础，再根据能量特质的调整，还可以衍生出更多的变化，就比如当时他的灵力特质是电，所以那时候的形态就是零式之雷。

但在战争天穹内被绘青影的下属追杀时，含啸凝出的晶体在战斗中被击碎，在那之后紧跟着就获得了破灭之雏，灵力和妖力融合为紫气，也就没有再想过凝聚晶体，其实直到莉安娜身死之前，含啸一直在无意识中让自己的战斗姿态向着人形靠近。

就在这次进入殛之塔领地之前，在太平洋孤岛上的几天时间里，为了应对这一次行程，含啸又重新凝聚出了晶体，有着零式加成之下，他的战力比击杀虚渊那一役更是高出了不少，按他自己的估测，已经不会输给当日出现在纽曼市的紫氲。

而让含啸在这个时候暴起的原因，则是因为在通天塔旁那二十名紫氲之中，他看见了莫文。

高空的劲风拂动了少女的长发，含啸看清了她的眼，那里仅余空洞和无神，她的视线仿佛没有焦距，仅仅是呆滞的看向两名红氲交战之处，往昔的天真无虑也自她的神色中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片漠然。

含啸完全没有料到，再见之时，莫文竟已披上了紫袍，并且还给人一种宛如人偶般的感觉，虽然不知道究竟在她身上发生了什么，但很显然，这次她并没有被当做祭品，而是被绛弦在身上做了什么手脚。

含啸早已经很熟悉她的气息，所以能感知到，在她的妖力波动中有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混乱。

混杂着焦虑、担忧、以及愤怒的毒火在胸腔中升腾而起，含啸再次将视线移向了站在通天塔边的绛弦，绛弦自然注意到了含啸的视线落点，他嘴角微勾，露出了一丝意义不明的冰冷笑意，这一抹笑意落在含啸眼中，瞬间将无处可泄的熊熊毒火引爆。

去他娘的虚实，去他娘的战术，去他娘的刺杀！

这一刻，含啸的意识已完全被冲天的杀意占据。

斧光和烈风相撞的一刹那，含啸化身的紫影逆冲而上，生生在两股庞大的能量中破开了一条通道，瞬息间已与裹挟在烈风中的华青胧错身而过，与他狂暴的冲势相反的，则是内敛到几乎若有若无的气息。

他要杀的人，要救的人，都已出现在同一个位置，那么，管他中间有什么阻碍，杀过去即可。

“你想要救她，想要杀我，那么我给你一个机会。”当含啸自华青胧与淬华中间穿过时，绛弦略带嘲讽的语声，清晰的压过了这一片战场上所有的声音。

“但是机会只有一个，你会如何选择？”绛弦的第二句话传入众人耳中时，含啸已经掠至距离紫氲队列不足百米之处。

“是救，还是杀，来吧，让我看看，塔主看中的人到底有何等的气量和决意！”绛弦的语声越来越高，第三句话时已是响彻天地。

众多紫氲分别向左右散开，竟是给含啸让出了一条直达绛弦所在之处的道路，含啸已不再去考虑是否有阴谋，他身躯微侧，拖在身躯同一侧的双臂分别化成两柄四米长刀，借着冲势猛然向绛弦挥斩而去。

随着长刀的挥斩，两道绚丽而巨大的紫色半月正在成形，如梦如幻的紫色光点从半月的边缘徐徐飘散，与此同时，含啸淡漠的语声也传入了绛弦耳中。

“救她，杀你，并不冲突。”

然而，紫色半月却是未能彻底成形，在即将划过绛弦身躯时，含啸已由极动转为极静，紫气缭绕的臂刃颤动不息，凝停在娇小的身影之前，臂刃尖端上两道小巧繁复的纹路正明灭不定。

阻止含啸斩击的，是莫文。

少女已悄无声息的拦在绛弦前方，她袍服的衣袖化为破布飞散，白皙的双臂上各缠绕着一根墨绿色的藤条，两根藤条于手腕处延伸而出，再分化为无数细长的荆棘藤蔓漫天舞动，这些藤蔓的强度显然比莫文原本所用的高出了许多，但如果含啸不收手的话，他仍是可以斩断这些藤蔓，连同莫文和绛弦的身躯一起。

因为臂刃尖端的两道纹路，是‘断空’，能斩断几乎一切有形之物。

然而他又怎能斩得下去？

呼啸的风声渐渐变得低落，那是华青胧唤出的烈风正在消散，除了风声之外，场中已再没有其他声音。

一息之后，与含啸错身而过的华青胧眉心倏然裂开了一条细小的伤口，紧接着他的脑袋轰然爆开，红的白的四处飞射，淬华也是一声闷哼，他的双肩同时碎裂，两条手臂脱离了身躯，划出两道弧线向着远处掉落，两只手掌还兀自紧握着正在徐徐崩解的巨斧。

继虚渊之后，华青胧成为了殛之塔第二名陨落的红氲。

莫文眼珠动了动，她的视线终于有了焦点，妖力光焰徐徐升腾，本应是青色的妖力光焰边缘，染上了一抹深邃的黑。少女面无表情的看着含啸，随手一指，漫天舞动的藤条同时静止，再如择人而噬的毒蛇般从各个方位交错刺向含啸。

两名红氲就在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