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故伎重演 (1/2)

我不曾想过,鬼帝为何会送我去“五元人界”……

我糊里糊涂地过了许多年，糊里糊涂地获得了魔祖留在这个世界的东西，也糊里糊涂地遇见了魔祖喜爱的那些人。

有些人，冥冥之中还会回来，有些事，冥冥之中不可逃避。

典溟又一次回到了我身边，他没有死，他成了中央鬼帝。

如他所说,若我成魔,他也随我一起入魔……

他入了魔,杀死了原来的中央鬼帝,自己取而代之，然后又利用妖祖觉醒的契机，布下了一个纵贯千古、瞒天过海的大局，救活了阴凰，救活了他深爱的女人……

我摘下他面具的那一刻，心痛大过了震惊，他清俊的容貌不复存在，脸上布满了血纹，如一朵一朵红莲纹刺在脸上，他墨玉般的眸子变成了赤红的血色，薄唇乌黑如炭，整个人面目全非……

“为何会这样……为何会变成这样……”我捂住了痛哭失声的嘴，眼泪夺眶而出……

他赤红的眼睛一瞬不瞬地看着我，宽大的手掌捧住我的脸，指腹轻拭我的泪水：“都过去了，没事了，答应我，和我安心待在这里，我会好好保护你……”他声音一如既往的轻柔温和，如暖流涓涓。

“他们人呢？所有的人呢？”我抓着他的手，声音发颤嘶哑……

他红瞳里看不到一丝神色，乌黑的唇动了动，却是没有说话……

我急道：“他们还活着吗？他们在哪里？”我眼里闪着泪水，心中涌起前所未有的恐惧……害怕听到不幸的消息。

他伸展手臂将我抱进了怀中，让我靠在他的肩上，手掌轻抚我的背：“他们会很好，莫再去想他们了……”

我心下一簇，这句话十分耳熟，似乎在前世，他和阴凰留在五元人界的时候，他也说过这样的话，可是阴凰从蝶雪口中得知了风麟和天帝要被天界重罚，她为了救所有被她牵连之人，毅然离开了五元人界，回到天庭接受众神审判，灰飞烟灭……

鬼帝（典溟）说道：“……你身份特殊，不可回天界，不可去魔域，若你能待在这儿，大家便可相安无事……”

我微微惊疑：“只要我待在这儿，他们就不会有事？”

他点了点头：“中天天帝（阴凰的养父）会隐瞒好这件事，不让天界发现你……”

“父皇？父皇知道我觉醒了？”我紧张沉重的心情缓和了些，又问道：“父皇一切可好？”

他顿了下，平淡道：“很好，勿用担心……”

还好父皇没有被我牵连，我心口松了松，又抬头仔细看他，他脸上的红莲和火瞳令我难以辨出他的神色和情绪，有些狰狞可怖，令我不免心悸胆寒，有些戒备猜疑……事情真的只是这样吗？他会不会隐瞒了什么？为了保护我……

我犹豫了许久，不知要如何问他风麟的事，风麟若知道我在这儿，定会过来找我……若是不知……他会不会伤心难过、四处寻我……

“……我想见见父皇……”我顿了下：“还有……风……”

“过些日子，天帝会来见你。”他打断了我的话。

我又酝酿了片刻：“风麟他……”

他剑眉微挑，声音变得寒冷：“他不过是替我照顾过你，我才是你的丈夫。”

我微微一震，未料他会说这样的话……“可是，风麟……”

“把他忘了，彻底忘了。”他的声音寒利如冰刀，割得我心口生痛，我摇着头往后退了一步。

他脸上的火莲发出了亮光，像是要燃烧起来，声音带着怒意：“我做得还不够么？不够你忘记他，回到我身边！”

我痛得流出了眼泪，颤声道：“足够……足够我用命来还……可是……风麟真实存在了……存在在我们之间……”我眼中含着泪，迎着他火红的目光：“曾经，你是我深爱的人，我深爱你，依赖你，以为一旦拥有了你的爱，我就会是世界上最幸福人。可是有一天，你离开了我，放开了我的手……”

我的喉咙干涩发苦，声音扭曲起来：“……是风麟在我最伤心的时候给了我快乐，在我最无助的时候给了我希望，在我最需要你的时候陪在我身边。他一点点将你从我心中赶走，一点点占据了我的心，可你现在，说要我忘了他，要我回到你身边……你可有想过我的感受？”

“可有想过，你一个人默默地背负一切，我会痛苦难受？你可有想过，也许我更愿意和你一起面对困苦，而不是要你一个人来承担。你为了我把自己弄成了这样，而我的心里却住进了别人……你可有想过，这对我来说，多么残忍！多么可怕！”

“风麟已经住进我心里，而你又是我最亏欠的人……你把我的心再挖走，这样，也许我又能偿还你，又能忘掉他……”

多么无情，我竟会说出这样的话。

若我知道，这是我最后一次与他说话，我定然不会说这些……

我会说，我忘不了风麟，可我也舍不掉他，他存在过，真实的存在过，他曾经让我深爱，现在，我又怎么会不爱他？

是我们太纯粹，容不得半点瑕疵，我想他从来没有伤害过我，他想我完完全全的属于他，结果却是，两败俱伤……

天空撕开了一道紫电，猛然一声巨响，他脸上的红纹骤然灼亮，身子往前一倾，一口鲜血喷了出来，溅在我素白的衣裙上……

“夜暄！”

在所有称谓之中，我脱口而出的是“夜暄”……

夏夜暄，倾茗深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