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4章 聚散（下） (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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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当他们互不相让的时候，丽莎骑着眠马从身后赶来，她微侧身体，轻舒双臂，双手准确地从希康瑞的腋下穿过，一把将她拉上马来。

“我们俩的体重加起来正好，眠马承受得住。”丽莎回头对坐在她身后的女向导说。

“快走……”希康瑞的表情还未恢复正常，她只是看起来有些疲乏无力，似乎经历了一场旷日持久的战役一般。

四匹安道尔眠马在荒原之上狂奔，那种悉悉索索的声音却一直紧追不舍。疾驰中，阿尔回头望去，只见身后苍黄色的土地被一大片快速蠕动的黑色物体给遮盖，看起来有些像潮水，层层叠叠地向他们涌来，越来越近。

“分开跑！”希康瑞大声喊道。

他们来不及辨明方向，一提缰绳，各自向不同的方向跑开。那片黑色的潮水在他们分开的地方停了下来，似乎在犹豫该选择哪个方向继续追赶，黑潮开始向中间汇聚，像搭积木般越垒越高，越聚越大，最终直到变成一个固定的形象才停止，如果阿尔他们能有幸看到，一定会觉得这是一只奇大无比的虫子。它有着细长扁平的梭形身体，黑褐色的背壳平滑且坚韧，三对几乎与身体相平行的细长腿，在腿节和胫节上长有利刺；在三角形的头部上端，有一对夸张而恐怖的复眼和触须，口器在头部的前端，外面有大小两对如锉刀般横向交叠的利齿，在口内，还有一根卷曲起来的口针，只要在适当的时候，随时能弹出吸取猎食对象的体液。这就是所谓的聚散兽，散则成为黑潮，聚则变做异兽，

这只大虫子来来回回兜了几个圈，看起来似乎有些犹豫，不过，没过多久，它便选定了方向，猛地冲了出去，速度比黑潮状态下还要快上一倍。

丽莎拼命地挥舞着马鞭，催促坐下的眠马跑得再快些，希康瑞不断地回头张望，似乎恐惧又或渴盼看到一些另人惊恐的画面。说实话，谁也不知道聚散兽是否会出现在自己的身后，一旦如此，等于变相地宣告了死刑，他们既不愿意聚散兽跟着自己，又不希望聚散兽去找同伴，几乎所有人都带着这种矛盾的心理，拼了老命地奔逃。

当希康瑞第七次回头的时候，她看到了那只身躯扁平的聚散兽正快速地向他们追来，一瞬间她仿佛如释重负般地吐了一口气。

“聚散兽在我们身后。”希康瑞对丽莎说道。

“什么？”丽莎满耳都是呼呼的风声，听得并不是特别清楚。

希康瑞直接拍了拍丽莎的肩膀，向身后指了指，丽莎迅速回头扫了一眼，脸上倏然变色，转回头更加猛烈地用马鞭抽打着坐骑。眠马喘息着、嘶鸣着将速度越提越快，马身上的汗水被风吹干成盐粒，很快又被新生的汗液给融化、淹没。

当丽莎再次回头张望时，发现那只聚散兽离他们更近了，她几乎要将手中的马鞭扔掉，双臂也变得又酸又疼，再没有力气挥动。

就在这时，忽然从他们的旁边又窜出了一个黑影，丽莎迅速抽出龙牙，正准备照着黑影的正中部位狠狠地丢过去，却听见一个熟悉的声音喊道：“丽莎，是我！”

阿尔正冲着他们打手势，让他们跟着他走，丽莎一勒缰绳，眠马向着阿尔跑了过去。

他们并辔催动着坐骑向前，没过多久，就看见不远处有一条浅浅的小溪，水质浑浊，几无草鱼，溪流在光秃秃的石滩上漫无目的地流淌。

阿尔驾着眠马一跃而过，丽莎也紧跟而上。

五个砂砾后，聚散兽也来到了小溪边，它似乎对水有些畏惧，在滩涂边左右徘徊，最后实在禁受不住猎物的**，也跃过小溪径直追了下去。

他们催马向前奔了五百多距，阿尔忽然催马一个右拐弯，丽莎赶紧紧紧跟上，没跑多远，却来到了一大片茅草丛之中，这些茅草长的有一人多高，顶端结的有茸茸的白色花穗垂下，如同低垂的脑袋，似乎在思考着与生存或死亡相关的问题。

“我们在这里面躲一下。”又向茅草丛深入了几十距，阿尔跳下马来，小声地对丽莎和希康瑞说。

丽莎无声地点了点头，小心地瞟了一眼阿尔，空气中漂浮着许多絮状物，茅草中的光线因之而变得柔和许多。

“不知道在这里能不能躲过聚散兽。”希康瑞有些担忧地说。

“那就看我们的运气如何了。”

他们把躁动的眠马安抚下来，这才静静地站立着，小心地警惕着周边任何异常的情况。

四周无比寂静，他们只听得见眠马渐渐平缓下来的呼吸声和马尾偶尔拂动的声音。阿尔紧紧握着战魂一动也不动，丽莎站在他的右侧后方，希康瑞站在左后侧方，三人呈三角形站立。

“踢嚓，踢嚓……”夺人心魄的声音又响了起来。

阿尔不由自主地舔了舔嘴唇，他从未觉得奥里西斯距离他是那么的近，仿佛随时都能轻易地收割走他的生命

丽莎的神情异常严肃，脚下却不由自主地向着阿尔移动了几步，几乎要贴在他的身上。

希瑞康平静望向声音发出的方向，双手却汇聚在胸前有节奏地抖动着。

哗啦，在他们身前十距不到的地方，茅草忽然被硬生生地分开，聚散兽那个扁平的大脑袋出现在他们的面前。

阿尔举起了战魂，丽莎拔出了龙牙，希瑞康双手抖动的幅度越来越大……

就在这一刻，异变忽生，两根粗大的深青色根茎自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