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3 箭在弦上 (1/2)

我此时心神错乱，未料到会是如此结局，而那不远处的女子缓缓移步朝着我们走来，她虽然和雪皇妃有着同样的容颜，但她眉宇间凝结的那股冷傲锐气，宛若冰潭之水，与其眼神接触，更是不寒而栗。

“高长恭，你杀我云弟时可曾会想到自己也有今天？”

她说话之时，双眼中就已染晕起了一丝丝血红之色。。。。。。触目惊心，那声音更是冷硬得仿若一把尖利的匕首直入我心肺。

“此人已矣，本王不想再去谈及此事。”

高长恭声音平稳，命悬一刻时，他脸上却丝毫没有慌乱之色！他接过酒碗，我心里就颤动不已，极力控制好自己的情绪，在这危难之际，助他逃离才是活命的唯一出路。

“皇上可能有所不知，奴婢回城途中巧遇宇文邕，此地里外已有他精锐埋伏，他早已经得知皇上会处决王爷，此时怕是调派兵马正向邺城赶来。皇上有梁国相助，自然不觉得会有什么损失，可那大周有突厥军队在后，必然是要势在必得。而我大齐有能之士屈指可数，如今皇上处置王爷，怕不合时宜...皇上乃真命天子，而王爷只不过是一名战将，皇上大可让王爷带兵血战一场，到时候击退周兵，再赐此酒也不迟，如此一来，大齐将士也会感激皇上的英明决策的。”

我说完此番话，抬眼瞧去，高纬已经在我跟前，他对我浅笑一下，伸手抬起我的下颚，清冷道：

“长御卫，你是如何得知宇文邕在我齐国有精锐埋厌?难不成你私底下真和他有苟且之事？你们夫妻二人均是叛国之人，真是让朕寒心啊！”

“长姐姐无需和他多说。”高长恭看我一眼，缓慢的站了起来，此时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他的身上，他手里拿着酒碗，走到众将士面前，那清澈的眸心里更是在此刻迸出了一道坚不可摧的倔强之色，声音冷狠道：

“我高长恭战场上杀敌无数，从无贪功求荣之意！那周国乱党虽逃亡我洛阳栖息，但一切却还是牢牢掌握在本王手里，未有攻齐何来叛国之说？皇上只凭一面之词就要赐予本王毒酒。。。。。。”

说到此出，高长恭撤过身子，向高纬看去，俊美的脸上浮现出了一丝嘲弄的笑容，片刻后，对高纬字字道：

“我的命在二哥眼里早就是眼中丁，肉中刺，我说再多也是自取其辱！自古以来，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长恭本应该领酒谢恩...只是这世上早有我所念之人，此生可以不求天下，不求荣华，不求富贵，但求一命。”

他话一说完，手一用力，那碗装满酒水的瓷碗，竟然硬被他给捏碎，碎片从他手里滑落在地，我向他看去，心中极苦，感怀落泪！

就在这时，城楼上突然响起一个声音来：

“四弟别来无恙？”我们闻声瞧去，所有人惊诧不已，此人正是亲王高殷。

“长姐姐无需担心小公主，事情过后肃儿一定向你解释清楚。”高长恭此时已经到了我身边，他小声对我说着，我还未有明白他话为何意，就看见高殷手中一个弱小的身影出现在城楼石墙边。

“高纬，你可看清楚了，这可是你此生最爱女人的孩子。”

声音传来，我即刻明白那是雪皇妃的孩子，难道高殷此时出现，都是高长恭一手安排的，可是高殷被废除太子一来以亲王之名被派遣出宫，如今又怎么会如此明目张胆的出现在这里？

此时高纬望着城楼之上那命悬一线的弱小孩子，神色惊恐，额头上青筋隐约暴起，他早已经控制不住自己，大声咆哮道：

“高殷你好大的胆子，当初朕念你为皇室宗亲，才留你一命，你却竟然没有半点感恩之心？谁给你如此大的胆子？竟敢挟持朕的孩儿，如若她有任何闪失，朕定要将你千刀万剐！碎尸万段！”

“住嘴！”城楼上的高殷仰天长啸一声道：“你当年谋逆造反害死父王，又与那贱人篡改圣旨，夺我太子之位陷我入狱，后有几次三番派人到大牢加害于我，若不是我高殷命不该绝被四弟所救，今日也不会在此与你对峙！你给我睁大眼看清楚了，现在我就要将你与那贱人所生的贱种从城楼上丢下去，我看你要如何救她！”

说话之余，高殷已将手中的小公主托举到了城楼之外，那孩子吓得脸色早已经惨白，却又不敢挣扎，只得死死地抱住高殷的手臂，不敢哭叫一声。

城下的高纬已然睚眦欲裂，他转头向我们看来，双眼血红一片，怒不可遏道：

“高长恭，朕没有想到你竟然是如此小人，堂堂男儿，竟然做出这等事情，亏你还是总兵统帅，快叫他放了朕的孩子，若不然你们也休想活着离开。”

高长恭听完却未有动怒，他淡淡的瞧了高纬一眼，冷漠的眸子里更是藏着一丝不被察觉的邪煞之气，对他沉声道：

“皇上应该明白，臣弟此举也是迫不得已，只要臣弟能够全身而退，臣弟也敢保证小公主也必定会是毫发无伤。”

高长恭话刚一完，那和有着雪皇妃一样容貌的女子突然开口道：

“皇上不可信他，今日局面皇上也已然看出高长恭早已经有所准备，若放他归去洛阳，他必定会起兵谋反，一国之君当断则断，岂能够心慈手软。”

话落刹那间，她便已经走到弓箭列队旁，拿过箭把就对准了城楼上的高殷，放话道：

“你若不放她，就一起死吧。”

“住手！”我想也没想，冲过去挡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