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大禹谟》 (2/3)

皋陶说：“舜帝您以德治国，没有过失。您领导和管理下属时，简明扼要，简要不烦。您驾驭统领全体国民，靠的是宽厚的仁慈之心，做到宽容不同观点，宽恕不是故意的过失。处罚一个罪人不会殃及到这个人的儿女，奖赏一个有功之人会把这个荣誉延续到这个人的后代。不是主观故意的过失，不论多大都可以宽恕。主观故意的犯罪，不论多小都给与刑罚。一个人定罪以后，如果证据还有可疑之处，就一定要从轻处罚。对一个人按功行赏，如果证据还有可疑之处，就一定要从重奖励。与其因为错判而杀害无辜的人，宁可因为错判而放走可能有罪的人。舜帝您爱惜生命的仁德之心，滋润和谐了广大民众的心田，正是这个原因才使得民众不冒犯各级官吏。”

舜帝对皋陶说：“能够让我按照以德治国的心愿治理国家，而且做到各地的官员和民众都能风吹草动般地响应我。这的确是因为你皋陶的行为做到尽善尽美了。”

舜帝对大禹说：“到前面来，禹。上天降下大水来警戒我，你承诺治理洪水，你做到了你承诺的，你因此成就了伟大的功绩。所有官员当中你是最有才能的，你能够为国家的治水事业竭尽全力，你自己家庭的生活又是无比的节俭，你不自满、不浮夸，你的确是所有官员中最能干的。

正是因为你做出了优异的成绩却不自高、不自大，所以天下的人没有谁跟你比试谁更有才能。正是因为你做出了优异的成绩却不自吹、不自夸，所以天下的人没有谁跟你争夺功劳。我要勉励你继续保有你的美德，要夸赞你的伟大的功绩。上天命定的下一个帝王的确定人选，就是你了。你总归是要登上最高的帝位的。

天下的人心总是忧虑恐惧的。人类追求幸福所要遵循的规律是微妙而需要探求的。领导和管理天下的当权者一定要用心、精诚、一心一意的遵从规律办事，信实地践行不偏不倚的中和之道。没有根据、没有考证的话，不要听从。没有咨询过众人意见的谋略，不能采用。

民众所爱戴的不是君主吗？君主所要敬畏的不是广大民众吗？广大民众如果没有了伟大的领袖，那么尊奉和拥护谁呢？领袖如果没有群众，又和谁去一道守护国土呢？要恭敬啊，谨慎持重才会保有帝位。对待有可能实现的愿望，要谨慎从事、从不怠慢、务求完美。如果国家普遍地陷入困苦和贫穷，那么上天给与君主的福运就永远地终止了。要慎言，说话可以产生好的结果，说话也可能导致战争。我的话不再多说了。”

大禹回答舜帝：“对所有做出功绩的官员逐个进行占卜，看看上天认为哪个官员适合继承帝位，只要选择占卜的结果是吉兆的那个人。”

舜帝说：“禹，君王在向上天占卜时，必须先要审断确定占卜的意向，然后，采用大宝龟进行占卜吉凶。对于任命你继承帝位的决定，我自己先做出了这个决定。然后，我向大家征求意见，结果是大家都同意。向鬼神请示也都答应了，用龟甲和蓍草占卦也都协和顺从。况且对同一件事占卜不应当重复进行，这样才是顺应天意的吉祥。”

大禹向舜帝跪拜叩头，坚决推辞自己继承帝位这件事。

舜帝说：“不要再推辞了，只有你继承帝位比较稳妥。”

这一年的正月初一的清晨，大禹在尧帝的祖庙接受帝位的使命，舜帝率领百官举行了隆重的禅让仪式，就像当初尧帝把帝位禅让给舜帝那样。

舜帝说：“啊，禹，现在只有三苗这个族群不听从我们的领导，你带领军队前去征讨他们。”

大禹于是召集各地区的长官，把各地的军队集合起来。

大禹对大家宣誓说：“整齐众多的民众们，都要听清楚我的命令。现在，随时准备向我们发起进攻的这个三苗，他们的君主昏暗迷惑、不谦逊，对我们采取轻慢怠慢的态度，自以为是，妄自尊大，违反天道，败坏德行，贤明的人被遗弃在民间不被重用，人格卑鄙、见识浅陋的人被任命为官员，民众被政府抛弃不管，老百姓的生命财产得不到保护，因此，上天降给他们灾祸。因此，我要求你们众将士，奉行舜帝要求我们征伐三苗的命令，前去讨伐三苗的罪行，你们一定要团结一心，齐心协力，来建立你们的功勋。”

大禹带军队兵临苗地三十天，苗地军民仍然不遵从舜帝的命令，坚持叛逆。

辅助大禹平叛三苗的官员叫益。益对大禹说：“只有德行能够感动上天，也只有德行才能影响到天涯海角。一个人自满就会招致损失，一个人谦虚就会接受到各种利益，这就是上天制定的规律。

当年，舜帝年轻时在历山耕种农田，他在来往田间的路上，常常一个人对着天空大声呼喊和哭泣，但是，平时生活中，他对父母加到他身上的不善的做法从不抱怨。父母没有根据地怪罪舜有过失，舜就承担这个过失。父母无端地指责舜心有邪念，舜就默认这个指责。与失明的父亲接触时，他都能恭敬地事奉，始终做到态度肃静，庄重而谨慎，因为舜能够始终这样做，因此，他失明的父亲也终于能够信实和顺地对待舜。

舜帝的这个亲身经历说明了，彻底做到真心诚意，就能够感动鬼神，何况是这个三苗呢？”

大禹对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