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三 马车之内 (1/2)

处理完言知屏与邹祖荫的和离，目送着言知屏与侍女碧桃远去，言府的马车，渐渐驶离了邹家。

荷洛不停的向后望去，对言母叹气道：“夫人，您这又是何必？明明心里担心的不行，得知二小姐要和姑爷和离的消息，立刻来为二小姐撑腰。该做的事都为她做了，为啥还对她这样冷漠？”

言母阖眼，道：“谁和你说，我担心她？”

荷洛闻言，笑道：“奴婢跟在夫人身边这么多年了，怎会不知夫人的心思？您呀，就是刀子嘴豆腐心！”

“那你觉得，我该如何？”言母眯了眼睛，问道。

荷洛道：“您该坚持让二小姐回家的。二小姐刚离了婆家，自己一个人在外面，孤苦无依的，至少在家里，咱能照顾她。”

言母缓缓道：“你觉得，现在她最需要的，是咱们的照顾么？”

这话问的荷洛一愣，言母继续道：“阿屏这孩子，表面上看着柔弱可欺，内心比谁都有主意。既然她决定了，那就为自己的决定负责吧！”

马车拐过一个长长的巷口，言母突然道：“东西都准备好了吗？”

荷洛立刻道：“奴婢早就准备好了。香烛、纸扎，还有林姨娘生前最喜食的牛舌酥。林姨娘的忌日，您年年都想着。”

言母双眼有些发直，道：“不知道阿屏如今过得这个样子，她会不会怪我。”

“怎么会？”荷洛安慰道：“林姨娘在九泉之下，一定会感激夫人的。”

“感激我什么？”言母自嘲一笑，道。

荷洛道：“恕奴婢多嘴，林姨娘一辈子都没活出自己，但二小姐，已经迈出了这一步。”

言母道：“我真的不希望，阿屏和阿令像她一般，一辈子唯唯诺诺，软弱可欺。如今，阿屏给自己做了主，不是坏事。”

“您说的是，只是……”荷洛犹豫了下，不由再次问道：“您真的放心二小姐？”

言母道：“言家的女孩子，本就不该比男子差。她对自己往后的人生有想法，好过在家中，她看我拘谨，我瞧她心烦。”

“唉……”荷洛长长叹了一声，道：“外面哪比家里？二小姐怕是要受苦了。”

“不受些苦，哪知家里的容易？”言母道。

“原来，您是想让二小姐历练一下？”荷洛恍然大悟。

言母苦笑了一下，道：“阿屏这个刚愎自用的性子，往后一定会吃亏。若她能安然呆在家里一辈子也便罢了，可她如今，对家里颇有微词，还不如出去碰碰壁，强过成天郁郁寡欢。”

“可是，您不怕外面的人对二小姐指指点点吗？”荷洛忧心道。

“等有一天，她自己足够强大，就不会再去在乎这些。”言母道。

“这个过程太难了……”荷洛心疼的摇了摇头。

言母道：“派个人跟着去看看，别让阿屏发现，随时报着些，有人给她不痛快了，也回来告诉我。”

顿了顿，她深深叹了一声，道：“身无长物，如何能在外面立足？胡闹罢了！”

“是！”荷洛闻言，立刻喜上眉梢，道：“奴婢一定打点好！夫人放心。”

“嗯。”言母道：“你办事，我没什么不放心的。”

“对了，”言母似乎想起了什么，问道：“送猫给阿令的人，查的怎么样了？”

荷洛忙回道：“查清楚了。那个人姓栾，名方叶，之前跟随咱们家少爷上过战场，立过一个小军功，升到了督队官，但不知怎的，现在竟成了邹家的廊下之客！而且，敏良人从咱们家逃出，据说就是通过他的引荐，这才搭上了姑……邹少爷，进了宫受了封。”

言母闻言，不由紧皱双眉，道：“这人手段倒是不少！阿令与她又是怎么相识的？”

荷洛道：“听说，是少夫人去邹家为二小姐讨公道，三小姐便与这人结识了。”

“心思不正，定有所图！”言母干脆利落的下了结论，道：“回去告诉阿令，不许她与此人再私下见面！”

荷洛稍稍犹疑了下，问道：“奴婢斗胆多句嘴，夫人是不是对三小姐的终身，有了考虑？”

言母叹道：“阿令不急。这孩子虽不是我亲生，也是自我跟前长起，打小就天真，不谙世事，需要寻个全心全意对她的男子，宠她一生无忧，也就罢了。”

荷洛点点头，笑道：“这世家的子弟，有几位倒也是那贤良方正的，您须得好好为三小姐挑挑。”

言母摆摆手，道：“世不世家的倒不要紧，只要为人正直，疼她宠她忠于她，护着她一辈子衣食无忧，喜乐平安的，就够了。”

荷洛闻言，有些动容道：“奴婢虽未做过母亲，也没念过什么书，但从前听咱们老爷说过一句话：‘父母之爱子，则为之计深远’，今日见夫人为二小姐和三小姐考虑颇多，倒懂了这句话的意思。只是……”

“只是什么？”言母问道。

荷洛恳切的道：“只是，您为两位小姐打算了这么多，为什么不和她们说呢？如今二小姐与您生分，三小姐怕您怕的要命，您说您这是何苦？”

言母淡淡的笑了笑，道：“我本就没有，让他们感激我的打算，她们自己过好这一辈子，也就是了。”

顿了顿，又道：“就连阿仪，子期，也都是一样的。到头来，都要为自己的选择负责。”

“咱们家的少爷小姐都优秀，”荷洛轻声道，“这都是夫人的功劳。”

言母长长的出了一口气，道：“可是你看，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