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试毒 (1/2)

顾云霆觉得嗓子里一把火在烧，哑道：“没有。”

他还想说不信让她闻闻，哄她再靠近一些。

不想小妻子应了一声退开，随即不知从哪端出一只碗，送到他眼前脆生生开口：“侯爷，该吃药了！”

满屋旖旎消散，顾云霆哭笑不得。

她比野兽还警觉，只要他一动念她立刻逃开。

两人最亲密的相处也只是拉拉小手，没有半点夫妻模样，倒像小孩过家家。

趁他皱眉喝药，齐珞珞拿笔又补了几下，然后将丹青摊开在他面前。

“侯爷在宫中露面时，这几人的反应不太对，我想他们或许与侯爷遇刺有关。”

既然景槊没问题，那么直指他有问题的朝臣就很有问题。

看到丹青他眼前一亮，去繁入简，人物特点掌握精准。

那份无言的用心让他心头一暖，最后一丝怒火烟消云散。

顾云霆一边看画一边为她解说：“刑部曲平涛，擅长自制刑具，很多犯人听到他主审直接招供，义王心腹；

这是户部刘一手，五年前南方大旱他谏言薄税削俸，遭到御史台弹劾，虽没查出问题，但他被同僚构陷心灰意冷，自请削官做了三年柳县县令，年初调回京师时百姓夹道挽留，是太子手下的能臣；

兵部左室蔚，曾任兵马大元帅，痛失北方两城后被收回兵权，现任京师校场都尉，与礼王、贤王都有走动，但都算不得密切……”

说着他发现小妻子的神色渐渐变了，停下问到：“怎么了？”

齐珞珞噙着唇：“你有这么多仇家，怎么看上去一点也不担心？”

那些人脸上无懈可击，但恶意却逃不过她的神识，仿佛顾云霆与他们有不共戴天的血仇。

“食君禄，忠君事。只要我守得住禹城，圣上便会护着顾家。”

趁她不备，顾云霆轻轻握住端着空碗的小手：“不然你以为历任顾侯为何鲜少回京？”

齐珞珞摇头，她对人间事知之甚少，纵使她能分辨恶意，但对这恶意的来源却不甚了然。

“武侯戍边，写断了文臣的笔杆子，也不过一句‘功高震主’，可一旦班师还朝，后患无穷。”

戏文总讲将军解甲归田娇妻美眷，事实却远非如此。

首先是麾下精锐，交给自家人难免最后不会被扣上某家军的名号，外界一定会揣测他们效忠的对象是谁？

交还帝君也未必是上上之选，兵符直接关系到立储，因此帝君会密旨让这些将军不到尘埃落定都不要回京。

顾云霆手上就有启帝的三道密旨和两块兵符，他觉得镇西将军武维扬也有。

齐珞珞凝眉良久：“兵符不在京城，帝君不必担心逼宫，可是兵符一直在将军手上，岂不是和新君生分？”

一旦新君听信谣言对将军不利，那就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死局。

顾云霆点点头：“生分还是其次，主要是忌惮。”

比起文官的朋党之争，武将间多是生死之交，朝廷不优待卸甲的老将会寒了众将士的心。

连最起码的体面都没有，谁还会以命相搏？

顾云霆故作轻松：“别怕，我年轻力壮，十年八年他们还不敢算计我。”

齐珞珞很想问一句，那十年之后呢？

可是想起一年之约，她只能将不安藏在心底。

顾云霆捕捉到了她眼底的暗芒，但这次他不打算紧迫盯人，小妻子吃软不吃硬。

不想换药后齐珞珞主动开口了：“我答应酌月公主入府解毒，如果你不想笼络文丞相，最快三天我就能将她送出门……还有今天我说要和离不是真的要和离，而是想试探谁对你有恶意，不趁机发作，时间长了再找后账，别人可能会觉得是你指使。”

话音刚落她就发现男人略微混沌的目光骤然迸发出光彩，顿时后悔不迭。

“侯爷，你听我说，我、那个、额…我们不是说好了救命一次一百两吗？我只是想引蛇出洞好骗你的钱，不是！我是为了一网打尽，省得有后顾之忧，我真的不是对你有意思！你千万别误会…！！”

在他笑而不语的凝视下，齐珞珞端起木盆风一样冲了出去：“侯爷早点睡吧！”

脆亮的嗓音惊走了梁下几只莺鸟，天璇等人窃笑不已。

药里加了安眠的辅料，顾云霆很快睡去，直到房间里传来绵长的呼吸声，齐珞珞才蹑手蹑脚进门。

困意全无，他将生死置之度外的不在乎让她心烦意乱，索性从空间里拿出几味药草慢慢研磨。

日上三竿男人还在睡，齐珞珞简单梳洗后让桃夭叫来了清风。

“听说天璇天枢两人合力也不能打败你，所以我有件事想和你商量，我新做了一些药想找你试试效果。”

清风立即答应，他先前以为是什么以命相搏的大事呢。

谁料齐珞珞慎重地指向一旁的竹凳：“你坐稳，咱们先试药粉。”

清风摇头：“夫人放心，我自幼习武眼准手稳，绝不会将药掉在地上，直接服下即可。”

齐珞珞摆手：“我要试的不是普通补药，而是毒药，万一待会儿你摔倒有磕碰，我如何与侯爷交代？你放心，解药我也一并做出来了，不会留下后遗症。”

清风瞪大眼睛，侯爷知道小夫人玩得这么大吗？

他晃神的功夫，桃夭一把掐在他腰眼上不屑地翻白眼：“瞅你那怂样，一边歇着去吧，我给夫人试药！”

说着就要往竹凳上坐，却被齐珞珞拦住了：“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