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市井少年 (1/2)

“十里春风，不如我。哀鸿遍野，笑苍生……”

一个粗布少年翘着二郎腿躺在村口的大石头上。嘴里叼根茅草，光脚挂只破烂的拖鞋。睁开眼睛，单手挡住射入眼里的阳光，脑袋一斜看向湛蓝的天空。

偶然几只燕雀儿飞过，不满道：“天那么高，那么高，那么远！你们都能随便乱飞！小爷怎么就非蹲在这虫子都不拉抔屎的小村子里面！”

“哼，小小年纪好高骛远也罢，竟生的如此铁石心肠！”

一个满脸精肉、步履轻健的老者恰巧走到此处，听了他这番话连连摇头道。

“你这老头儿是谁？”

少年换了个自以为比较潇洒的姿势道：“我以前没见过你！你不是这村子的！你说你老盯着别人看也罢，还皱着个眉头。你知不知道这样很没礼貌！”

老头似是再也不屑跟他搭话。继续朝村里走去。

“喂！村子里闹瘟病！老头儿，你不怕死啊！”

见那老头儿也不理人。跃下大石，心中大骂了几句：“不听小爷劝，你就吃亏在眼前吧，你！”

……

“杨旭！！！”

忽的一声河东狮吼，暴走而来。少年心中大感不妙，翻身跳下大石撒丫子便逃。

母亲老远的擎着鸡毛掸子气呼呼的追来。“你给我站住！这个时后你不该在知大爷哪里读书吗？！”

“都读完了！知乎者也呼，知大爷把我扫地出门了！”

杨旭收住脚步，笑嘻嘻的回过头。“娘亲啊！你干嘛总让我读书。知大爷家的书都被我翻烂了。要不您大发慈悲，让我学点儿别的？要不，看点儿别的也行！”

“你想看什么？书都读完了？学到了多少东西？”鸡毛掸子脱手瞬间朝杨旭飞来。

杨旭侧身一闪，双手抓住那鸡毛掸子。“那知老头儿读那么多书，八十了也没见有什么出息！还‘天生我材必有用’呢！我看是‘朽木不可雕也’！”

“你！”

母亲拾起鸡毛掸子，狠狠举起在空中比划了比划，又无奈的落下。

“我不管，现在就去给知大爷道歉。人家一大把年纪了，胡子都被你揪光了，成何体统！”

杨旭立时弯腰驼背眼神木纳，指着前方。“娘亲大人，村子里来了个生人，你不去看看？”

“来个人有什么好看的！”

母亲伸手揪上他耳朵，却向远方看去。“又想把我支开是不是！走，给我回去道歉！”

杨旭身子一斜，如泥鳅般从母亲手下溜出，撒腿就跑。

“我是个天龙的命，可不是菜青虫的命！我要是给他道歉可不失了身份！”见母亲眼越瞪越大，嘻嘻大笑。

“我劝您还是去瞧瞧那外来的老头儿。对我一个小孩儿一脸凶相，可不像是个好人！”

……

另一边。

老者闻声望去，只见先前那小子遥遥对着个中年妇人。见惯了那些灵性十足的女修者，乍一看这村妇是极丑的。再一看，眉间却有些英气，眼角更是露着一丝清明。

妇人与那小子纠缠无果，便叹口气朝这边走来。极其恭敬道：“老人家仙风道骨，不知道来我们守灵村做什么？这里的人都得了温病，别传染给您了！”

“染了些尸气罢了！远离外面那片坟地！”老者伸手递出一粒丹丸，道:“这丹丸投入井中，村民喝了自然会好！”

……

杨旭见这两人你一句我一句谈着。一把抢过那药丸扔进旁边的水井里。

伸头一看，只见水井中顿时沸腾起来。一道道白色的雾气升腾而起。他深吸了一口，心中满满的惊喜。脱口而出:“好浓郁的灵气！”

母亲的脸色顿时煞白，怒道:“那本书让你扔你没扔是不是！你偷看了里面的东西是不是！”习惯性的挥起鸡毛掸子。“我打死你个不听话的兔崽子！”

杨旭立时躬身护起脑袋。“你那兔崽子在家里呢，我可不是！一只兔子都比我亲！天理何在呀这是！”

“且慢！”那老者到是上前止住母亲。

“此子虽心道不正。但好在年龄尚小，还可雕琢。老夫是红光宗修仙炼道的长老。现下正想再收一名弟子，不知……”

“是不是能到村子外去，好呀好呀！”杨旭眼中精光一现，连忙抢先道。

“不行！”母亲态度却十分坚决。

“为什么？你让我跟着知大爷学书不就是要让我出人头地吗？现下有人看中你儿子啦！为什么不让我去了！？”

杨旭一把夺过母亲手中的鸡毛掸子，啪的折成两断扔在地上。满脸委屈：“整天就知道拿这破东西打我！我不会反抗的吗？！”

母亲看着他这样子，叹了口气。弯身将折断的鸡毛掸子拾起来。伸手摸摸他的头，却被他闪开。低声道：“总想着出去干什么？！你离开村子谁来陪我。是要我一个人孤独终老吗？！走了，走了！”

杨旭哼的一声，飞快的逃离。

老者摇头:“罢了，有缘无分！本来也不是极佳的苗子！”

……

“哼！”杨旭待在棚屋的角落里生闷气。母亲将打来水喂给身边的村民。

“怎么会染了尸气？”母亲做完便来到杨旭身边。狠狠的戳一下他的脑瓜子。道：“是不是因为你挖了那堆不干净的东西回来！你倒是没事儿！”

杨旭本就一肚子火气。这下更是一个蹦子跳的老高。“我是去过坟窝子，可连个尸毛儿都没见到！跟我可扯不上半点儿关系。你别冤枉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