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兄妹情深 (1/2)

明月当空，微风拂柳，风府后花园中，石桌旁围坐四人，正是风小莫、赵武、风不弃、风莫璃四人。

没有叫多余的人伺候，风小莫只留了翠丫在不远处候着。

四人对坐，若是往常，必是把酒言欢划拳猜令，笑话连连热闹非凡。

如今，风小莫既知道各人身份、来历，便再也不可能向往日那般舒心畅意大快朵颐。各人又是从小一起长大，彼此之间太过熟悉，若要强颜欢笑也只会太过作假，徒增尴尬。

想当初，四人结义兄妹，风小莫承认自己的想法也是不纯粹的。十几年都没有弄清楚自己的真正身份，只知道自己很特别。

一个女孩子被当成个少爷来养，就算是再缺心眼，也会知道，这事有问题。而这个从来没有人对她解释，风府里也只有风百里、赵阔和一个哑巴奶娘知道的秘密，让风小莫一直都感到不安，一种很强烈的不安。

所谓结拜，也不过是让自己有个依靠，哪怕是一点极微弱的力量，风小莫也想要依靠。

那时，老大赵武是掌柜赵叔的儿子，也就是风老爹安插在风小莫的身边，既有保护又有监视之意。这一点，风小莫心中一直都是明白的。

但是风小莫也记得很清楚，小时候和楚城那帮纨绔子弟打架，每次都是赵武护在她前面保她安稳。每次打架后，风小莫总是安然无恙，而赵武却是鼻青脸肿衣衫尽破，回家还得被赵叔责罚去蹲马步。纵使如此，这家伙还是对自己爽朗一笑，似乎那些伤，被责罚。全不是个事。

老二风不弃是自己在街上捡的。

风府的下人，风小莫多不喜欢，更不想身边，总是别人的眼线。所以当初，在街边遇着那个快要饿死的少年，冷漠强傲，小小年纪就有一种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感觉。风小莫看着他那双冷酷的眼睛，心中微微一动，不自觉的就产生了那样的主意。那时就想着，自己救了他。养着他，以后万一要是遇到个什么事情，他怎么着也会心甘情愿的誓死保卫自己吧！

哪曾想到。原来自己捡的竟是别人特意放在那里等你捡的死士。

死士，从羽乾殿上的那一次见面，风小莫就觉得这个词，是个天大的笑话。

三姐风莫璃，风小莫六岁的时候出门溜达。便看到这样一个楚楚可怜的忻娘，从青楼里面一个劲的往外冲。本来不想管来着，但是风不弃不忍心，出手打伤了依红院里的人。风小莫一是不想违了风不弃的意。二是，那时的风莫璃，衣衫破落伤痕累累。风小莫看着那双明亮又倔强的眼睛，心知这丫头要是被抓回去了，定然还要受一番折磨。

顺手买了回来。正好也给哑娘打个伴儿，所以，那天，风莫璃也进了风府，风小莫就给她取了这个名字。

莫璃。不弃，寓意不离不弃。

想想那时候。赵武和风不弃平时跟着赌场师傅学习武术，习之乎者也。风小莫不爱学习，每次应答夫子的提问都是东拉西扯的瞎辩解一通，歪理满天飞，还常常把夫子气的反驳不了。倒是风莫璃，聪明温婉，渐现才气，多得夫子称赞。

没事的时候，风小莫便带着他们三人，上街闲溜达，听听小曲，逛逛戏院，有架一起打，板子一起挨。古人重情义，信天地，所以时机一成熟，风小莫便提议结拜为异性兄妹。只盼着有朝一日，山穷水尽之时，这三人能救她一把，保住一条小命。足也！

往事点滴历历在目，眼前之人却早已不是当初的那些意气少年了。

风小莫轻轻一笑，带些自嘲，却还是举起酒杯：“来，我们干一个，恩，为了今晚的这么美的月亮。”

没有理由，就以天地为由。

这么美的月亮再难见，为它干一个的确不差。

“大哥，四妹敬大哥一杯，谢大哥多年照顾。”风小莫双手一抬，郑重地向赵武敬酒，“当”的一声，双杯轻碰，清脆之声在静夜中显得格外响亮。

“莫儿，大哥我，我对不住你。”赵武心中愧疚，一时着急却也不知如何是好。

风小莫自从那日从宫中回来，好几天都把自己关在屋里，仍谁来也不见。自己从小看着她长大，还从没见过她这样，只怕是气自己偷偷护卫三皇子进京的事。

“大哥何出此言，”风小莫微微一笑，不想再提这事，“大哥是豪爽正直之人，护兄妹重情义。我还记得小时候，那时候二哥和三姐还没有来风府，我们只有兄妹两人。我顽劣的很，一刻也待不住，经常去街上瞎逛，被樊城那些小子欺负，就是康泽明带的头，大哥你还记得吗？”风小莫想到小时候的那些事情，只觉得又有趣又怀念，不免兴奋起来。

“对，就是那小子，仗着他爹是知县，带着十几个小子打我们两个呢。”赵武也被感染，情不自禁的随声附和。

“是啊，那时候我还小，才几岁啊？”虽然现在只有十八岁，但是对风小莫来说，小时候确是遥远的很，似乎都有些不记得了。

“你五岁，我八岁。”赵武放下酒杯，随口接道。

“是吗？大哥记得比我清楚啊。”风小莫还有些迷惘。

“那是，你那时候说不定还不记事呢。”赵武想到风小莫当时那小大人模样，还觉得很是有趣。

“我就记得那时，康泽明那混小子，带了十几个人，钱老板家的、西街张屠户家的，城东李掌柜家的，都比我们大好多啊，乘着那天我们没带人，把我们堵在清风茶肆后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