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3.新年好！ (1/2)

年夜饭在中央一台热情的节目中，和小区里热闹的烟花声中画上了句号。

不可否认，一大桌的美味佳肴丰盛至极，但是我却没有胃口，吵吵闹闹地碰杯祝福之后，大家都各自去忙了。

爸爸嚷嚷着要去和旁边小区的叔叔们去打麻将，妈妈忙着去和阿姨们在微信群里抢红包，晓天早已和同学约好一起打英雄联盟了，只有我无处可去，无事可干。

妈妈一会儿开心地手舞足蹈，一会儿又沮丧地唉声叹气，我好奇地凑过去，看看老妈在干嘛。只见她加了十多个群，抢了一块钱也会开心地大叫，只因为是最佳手气。而她沮丧只是因为她发出去总额十元的红包，自己只抢到3分。

“妈，你抢那么点儿红包有什么劲呀？还不够买流量，这还不算时间成本呢。”

“哎呀，你不懂。”她空出一只手来，刚摆了两下，就看到一个群里出现了红包，立刻双手扑上去使劲儿点击手机屏幕。

我只能无语地转开身，去看看晓天在干嘛呢。

我站在他身后仔细盯着电脑屏幕看了很久，也没搞懂他跑来跑去都在干嘛。他不断地跑，一会儿和红色的巨人打一打，“我靠，这么牛！看我不消灭你！”

一会儿又赶快藏起来：“我晕，这个家伙这么厉害，打不过我还躲不起么，赶快躲一躲。”

“哎，胖子你是猪呀？你死哪儿去了？快来支援我呀。”

……

我一直也没有看明白，到底哪个“英雄”是那个胖子。“别玩了，有什么意思呀，你看，你是不是死了？”

“我这么厉害，怎么可能这么快挂掉！”你抽空回过脸来，鄙薄地瞅我一下，“哎呀，你不懂。”

呃，我确实不懂，不懂那种小额的红包能干什么？也不懂那种虚拟的游戏有什么意义，合家团聚的日子，为什么没有一个人愿意和我多说几句？也许，他们也很迷茫，我这个成了年的女生怎么会如此无趣？没有任何爱好，也没有什么朋友。

我只能悻悻然坐在电视机旁边看春节联欢晚会。

天刚一亮，家里的电话就不断地响起，亲戚朋友们都争抢着赶在新年的第一天来拜年。妈妈不断的接起电话，轻快地和她们相互道着“新年好。”

“家里孩子都回来了吗？啊，那真是遗憾，现在的孩子都很有想法，过年了都想着去旅游，哎，我们都老了，跟不上时代了啊。”

虽然妈妈那样说，可是她一点儿都不觉得自己老了，打完电话还专门走到门口的穿衣镜前，仔细打量了一下脸庞。

她夸张地挤一会儿眼睛，再使劲儿地睁大眼睛，挑挑眉毛，“天啊？我得去贴面膜，眼角都有细纹了。啊！还有脖子，皱纹很深了呢。”

“妈，别大惊小怪了。”晓天打了一夜的游戏，揉着发红的眼睛，瞟了我一眼，“你看我姐，一脸愁苦，眉心都是皱纹，你们俩站一块，不知道的都以为是姐妹，所以你就知足吧！”

“是呀，老妈，你保养得还是不错的。”刚说完，晓天就甩给我一个大大的白眼，我才忽然反应过来，他并不是在安慰妈妈，而是在讽刺我。“什么？臭小子，你找打呀，居然说我老。”

“你莫不是从不照镜子吧！”他吐一下舌头，闪进了洗手间。

我心情沉重地加入了照镜子的行列，站在老妈身边，看着镜子中的两个人，果然呢，妈妈脸上虽然刻上了岁月的印记，可是我的眼角也分明出现了细细的皱纹。

尤其拧成了麻花的眉心，道不尽世间许多愁。

“丫头，大过年的多笑笑，什么都会过去的。”她看着镜子中的我咧了咧嘴角，伸出手拍拍我的肩，语重心长的叹息一声。

“妈，人长大了怎么会这么多烦恼。你们曾经是不是也这样跌跌撞撞？”我努力地向上弯弯嘴角，可是比哭还难看。

“一切都会越来越好的。”刚说完，电话就又响了。她急忙奔过去，迈着轻快的步伐。

“新年好呀。啊？真的？小雨带女朋友回家了？哎呀，那恭喜恭喜啊，女孩子怎么样呀？哎呀，那太好了，呵呵，小雨从小聪明又好看，我就知道，这孩子长大了一定有出息……”

妈妈一脸的夸张笑容，用手不时地挠挠耳后的头发。一定很不自在吧！

小雨？想了很久才想起是妈妈大学同学杨倩的儿子，我虽然很多年没见过了，但是我清楚地记得，上了初中的他还习惯性地吸着鼻涕，鞋子和裤脚处总是脏兮兮的，猜得出来定是经常去泥潭里抓泥鳅和蝌蚪，那是他下时候最爱玩的游戏。

有一次他来我们家时，还恶作剧的给我铅笔盒里装了一个小青蛙，吓得我哇哇大哭。

估计妈妈也是多年不见他，印象里还是他曾经调皮邋遢的样子，对于他能找到女朋友也是很惊讶吧。

“哎呀，我女儿呀，还是个傻孩子呢。读书读傻了，别说男朋友，连个要好的男同学都没有，每天就知道看书学习，让她出去找同学玩玩都不着虚假的话，一边小心翼翼地看了了我的反应。

我只能咬咬嘴唇，进了厨房，热热年夜饭剩下的饺子。

妈妈和老同学聊天儿时总是一反常态的虚荣，据说那位阿姨出身不好，却嫁了个当时市长的亲戚，生活骤然变得富贵起来，总是嘲笑妈妈嫁给出身农村的爸爸。

热好饭菜刚要盛盘时，妈妈走了进来，“那个，你知道你杨阿姨总是喜欢向我炫耀，所以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