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1.Chapter 161 (1/2)

二年级生打败了秀德、一雪前耻，相田丽子也难得没有那么严格，放纵大家一起小小的庆祝一下。庆功宴办得热热闹闹，黑子静也来迟一步，却也很快融入到大团队。

黑子哲也却发现了对方微笑下潜藏的情绪。他将黑子静也的冰饮换成了牛奶，轻声问道：“绿间君那边，不顺利吗？”

“没有，挺顺利的。秀德的前辈也都是很好、可以依靠的人，小真以后一定会变得更优秀的。”乖乖收回去勾冰镇果酒的手，她毫不犹豫地否认。

“那……为什么不开心呢？”黑子哲也又问，口吻是笃定的。

黑子静也原本想要继续否认，可话到嘴边，又觉得好笑，便默认了。手里空落落得不自在，她有一下没一下地咬着炸天妇罗，动作过于慢条斯理，甚至像是在拖时间组织措辞：“大概就是发现，地球公转不可逆，明明是很正常的事情，但是还是觉得……稍微，稍微有一点莫名其妙的……遗憾？”

离了谁，地球都会接着转，人的生活也仍旧往前，没有什么是不可或缺、不能失去的。没了帝光，还有秀德；没了“奇迹的世代”，还有“秀德的王牌神投手”；没了……黑子静也，依然有人逗绿间真太郎气急败坏，依然有人沉默而坚定地站在他的身前身后。

没有人无法替代，朋友如此，亲人亦如是。

人是忘性大且善于自我疗伤的种族。

“可能，有点太自以为是了。我曾经还以为——”曾经以为，自己或许那么重要，还庸人自扰地试图安排了那么多事情。黑子静也笑笑，似乎思量够了，将炸天妇罗咽下。餐厅的灯光是淡淡的橘色，将一切都染上几分暖意，却投不进她低垂的眼睛，而她语带轻松：“也挺好的。哪有人永远在一起啦，这就是成长嘛。”

听上去似乎的确十分有道理，然而黑子静也的语气让黑子哲也不安。他不善言辞，不知该如何反驳，对方看上去似乎也并不需要安慰，可他直觉现在得做点什么。出于下意识，黑子哲也握住了她的手，很认真地一个字、一个字地，像是承诺：“我们会永远在一起。”

黑子静也张了张口，却说不出话。黑子哲也仿佛早就思考过，说起规划来头头是道：“诚凛之后，虽然我学习不如你，但努力的话，考去同一座城市还是没问题的。以后我应该会从事幼教方面的工作，哪里的工作条件都没什么太大区别。阿静呢？——你从来不说未来。”

因为她不晓得她还有没有未来。

藏在桌底的手止不住地抖，黑子静也被握住的那只却毫无迹象。她故意叹了口气，声线平稳又自然：“那哥哥你可得加油了。平时少看小说多学习，要不要我帮你补习呀？一对一vip贵宾级待遇哦？”

黑子哲也还欲开口，小金井慎二的脑袋及时插入二人中间，豁着一张猫嘴，还叼着面饼，贼兮兮地东看看西瞧瞧，含含糊糊地嚷起来：“助教、黑子，你们两个说什么悄悄话呢！抗议！抗议！”

未料黑子静也接戏接得如行云流水。她和蔼地摸了摸小金井慎二的刺猬头，眼神慈爱：“在聊前辈以后的训练计划呀。小金井前辈的弹跳力实在太糟糕了，您说，应该做多少个蛙跳才能拯救呢？”

小金井慎二吃了一半的面饼掉在桌上。他试图发出求救信号，结果让诚凛众人看了个大热闹。一群人连菜都不抢了，专心围观吃瓜，连唯一的良心、水户部都……啊！这个篮球部已经没有良心了！！！

最后救了小金井慎二一命的，是个没见过的漂亮姑娘。

桃粉色的长发披散下来，连在空中甩出的弧度都摇曳生姿，美少女在大庭广众之下对黑子静也投怀送抱，吸引了一大波目光：“静君静君静君——！上次你去的时候我去搜集情报了，阿大那个笨蛋都不跟我说，还是樱井告诉我的……还有哲君！真是的，阿大就算了，为什么你们都不来找我，我一个人超寂寞的！”

习惯性把人抱在怀里摸摸头，黑子静也本来还想问桃井五月怎么过来的，抬眼一看，青峰大辉那么大一只杵在不远处，身后一队桐皇校服的把过道挤得满满当当，也不用再多一句了。她拈了片西瓜递到桃井五月嘴边，和和气气地：“哎，真巧，黑皮君你们也来聚餐？今吉队长好啊。”

“是啊~黑子助教，还有诚凛的诸位。”今吉翔一笑眯眯地打招呼，“没想到提前在这里见面了，真是有缘呢。初次见面，请多指教啦。”

相田丽子和日向顺平也站起来，不冷不热地互相问候一番。小金井慎二一开始还没反应过来这种针锋相对氛围的由来，直到水户部凛之助指了指那清一色队服上的“桐皇”标志，这才惊觉对面就是他们下一次比赛的对手——今年的黑马，犹如暴君一般作风的桐皇。

领导们正在客套，一直沉默的青峰大辉却突然皱眉：“……助教？”他目光惊疑，徘徊在诚凛和黑子二人间，话锋对准作为教练的相田丽子，“你疯了？不叫他上场，让他当助教？！”

一见桃井五月仿佛也摸不着头脑，黑子静也倒更惊讶：自从帝光毕业之后，她就没刻意掩盖身份，只是平常不习惯裙子，爱穿男装浑水摸鱼，诚凛那边也都晓得她是女孩子，难道小五月之前刻意避开了诚凛，没有搜集情报？

这可就有点麻烦了。黑子静也头疼地摸了摸后颈，已经看到了几分钟以后的混乱局面。

无辜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