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72.第472章 爱过痛过 (1/2)

龙宸铭在梧桐林中只得到了片刻的休息，就被卷入了第二重幻境之中。

夜色深沉，他似乎是有些醉了，脚步发飘，头脑却无比清醒，行走在熟悉的宫殿之间。这时，一个温暖的声音对他说：“二哥，我先走了，你好好洞—房！”

宸铭侧过头，看看满脸坏笑的宸锡，也绽出了一丝苦笑。宸铭竟然回到了这里！他与凤羽菲的洞—房花烛夜！想来那是他这一生的重大转折，如果凤羽菲没有行刺他，而是对他剖白心迹，他们就可以一起面对国仇家恨，用爱情化解一切困难。可是，如果当时他们真的顺利洞—房，他的世界里，还会有嫣儿的位置吗？嫣儿才是他命中注定的爱侣！

这样想着，宸铭还是推开了寝殿的黑红色大门，他努力让自己走得更稳健一些，却好像很难做到。他此刻的心情，十分苦涩，全不像当年，充满了憧憬和狂喜。

他定睛望向喜床，那个他曾经深深爱过的女子，正焦虑不安地坐在榻边，她的双手绞动着手中的正红色绢帕，连指节都有些发白，她的身体在微微地颤抖，宸铭知道，那不是因为激动，而是因为恐惧，她在阵上败给他，她在此刻嫁给他，只是一场阴谋，她马上就要化成利刃，让他血流成河！

尽管如此，宸铭还是缓缓走向了凤羽菲，他在她的面前停下，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尴尬的缄默过后，他伸出了冰凉的大手，掀开了那轻飘飘的盖头，当盖头飘落在地，宸铭看清了凤羽菲惨白的小脸，她洁白的贝齿正咬着红润的下唇，一双柔和的美目，并没有与他对视。

“羽菲，我全都知道了。”宸铭不想绕圈子，直奔主题。

凤羽菲全身一凛，眼中顿时盈满了泪水：“你说……什么……”

“你想做的事，我已经知悉。”宸铭后退两步，坐在了八仙桌旁，冷冷地看着她，“如果你想要杀我，现在是最好的时机，我喝醉了，没有多少战力。”

羽菲无言以对，即使他喝醉了，她也远不是他的对手，更何况，她已经未战先怯，她明明是个杀手，可动机已经被将要刺杀的人参透，还如何动手？

“我……”辩解的话，都堵在了她的喉咙口，她的脑海里，盘旋着父王的威胁、皇兄的规劝，渐渐的，那些杂音都退散了，她的心定了，她终于接受了一个不容置疑的事实，那就是，她这个诈降的人质，已经爱上了她的敌人！

龙宸铭看着眼前这崩溃的女子，一阵心酸，他曾经如此爱她，可她却辜负了他的一片痴情，无论是出于什么样的原因，她那样不顾一切地杀他，都是对他最彻底的背叛，他很想去原谅她，可总归无法做到。前世蘅兮设伏杀了嘲风，是在被盘古夺舍的情况下，身不由己，而凤羽菲刺杀宸铭，却完全是自己主导的行动。

十二年后，当宸铭听玄素说起，凤羽菲在凤羽空的威逼摆布之下，成了玄青的妻子，也渐渐与玄青培养出了感情，诞下了两个女儿，宸铭仍旧无法释怀。他是放下了对她的爱，但却无法放下对她的怨，毕竟，羽菲是他这一世的初恋。

“羽菲，你有没有想过，你让我退兵，我就会退兵，为了你，放弃征服大陆的计划，我也甘心，为何你一定要将我杀了？”宸铭低声说道，这始终是他的心结。

“我的父王、还有哥哥……”羽菲开始哭泣，“归根到底，是我对不起你……”

“我不恨你，只是怨你糊涂。”宸铭茫然地摇了摇头。可他也明白，置身于凤羽菲那样的立场，真的很难抉择，她十分敬爱自己的父亲和哥哥，将亲情看得无比重要，她不像宸铭这样缺少家庭的关爱，就算是龙延龄对宸铭如此糟糕，宸铭不也对他存有愚孝吗？

忽然之间，匕首，但她并没有向宸铭扑来，而是将锋刃对准了自己的咽喉，她没有颜面再继续面对宸铭，宁可选择死亡！

宸铭挥了挥手，那把匕首就飞了出去，钉入了木质的床架之中，令整个床榻都在摇撼。

羽菲满眼惊痛地看着他，等待她的，究竟会是怎样的命运？

“我以为，自己早就放下了，可原来，你仍旧是我的心魔。”宸铭苦涩地笑了，“人皆如此，总有一些不愿接受的失败，在我们的关系里，我没有败得很惨，至少，你是爱我的，可这爱，并不够多，敌不过你对凤凰族的忠诚和你对父兄的亲赖。”

“宸铭，如果你是我，会怎么办……”羽菲颓然地问。

“幸好，我不是你。我这一生，杀伐决断，爱憎分明，回过头来想想，我并未做过对不起你的事，我问心无愧。”宸铭叹了口气，他也从未做过对不起嫣儿的事，在他的爱情故事里，始终都是女人们在辜负他，凤羽菲杀过他，嫣儿爱过别的男人，都是他心里的刺。

“我现在该怎么办？”羽菲不住地流泪。

“没完成任务，你不能回家。我也不会追究此事，你可以继续活着，每一日都为你曾经动过的杀意后悔。”宸铭顿了一顿，继续说道，“羽菲，我爱过你，希望你能幸福。”

宸铭早就做出了决定，在现实世界里，如果他成功杀掉凤羽空，会给羽菲和孩子们自由，他不会为难一个自己爱过的女人，更何况，她现在是他兄弟玄青的妻子。

“爱过？难道你现在不爱我了？”羽菲似乎明白了什么。

“爱过了，痛过了，总有重新开始的权力，再去爱，再去痛。”宸铭说的话，只有他自己能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