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69.第469章 一泓清泉 (1/2)

“梦？怎么会是梦？这里的一切，都那么真实！”嫣儿的紫眸，充满惶惑。

“嫣儿，我们之所以会在这里，遭遇这样的危局，只是因为，这段往事、还有往事里的你，一直在我的灵魂最深处。”宸铭动情地说，“我终于明白，就算一切都可以重来，有些注定发生的过去，无法改变，过去的已经过去，重要的是现在和将来。”

“你究竟在说什么？”嫣儿伸出手，摸了摸宸铭的额头，以为他烧糊涂了。

“我想说，无论是在这灰风岛上遭遇的劫难，还是后来发生了那许多万劫不复的事，我对你的爱，都没有改变……”宸铭刚刚说完这句话，一道剑光就劈中了鹞鹰的尾羽，鹞鹰失去了平衡，开始下落，宸铭紧拥着嫣儿，两个人一起掉入了仍在奔腾的海里……

是啊！这怎么可能是梦呢？那猎猎的风声，那冰凉的海水，还有空中那凶神恶煞的睚眦，都真真切切！宸铭与嫣儿，同时浮出了水面，此时，他们全身湿透，十分狼狈。

“你说这是梦，我不相信。就算这是梦，在梦里，我也一样爱你，和在现实中没有什么分别！”嫣儿绝美的小脸上，绽开凄婉的笑靥，“铭，能与你死在一起，我很开心……”

一道绚丽无匹的剑光从空中笼罩下来，宸铭知道，如果他被这剑光劈中，就会死在这一重幻境之中，他再也不能恋栈下去，必须离开！在真实的世界里，他从来没有放弃过嫣儿，可在这幻境之中，他却不得不做一次逃兵。

“嫣儿，我要回去了……”宸铭恋恋不舍地说。

“去哪里？”嫣儿本已做好了与他一起赴死的准备，此刻美目中满是惊痛。

“嫣儿，这场梦，要醒了……”宸铭吻了吻她的脸颊。

“醒了之后呢？”嫣儿淌下泪来。

“醒了之后，你还是你，虽不是现在这个单纯清澈的你，却是更坚强可爱的你……”宸铭狠下了心，松开了手，他的身体，在海水中不断下沉，嫣儿也紧紧地跟随着他，一起下潜，她想要再抓住他的手，他们的指尖，在粼粼的波光中错过，渐行渐远，嫣儿的身躯，变成了一串飘渺的泡沫，消散在蓝黑色的海水之中……

宸铭睁大了凤眸，再也寻不到十一年前的嫣儿，他的泪水夺眶而出，直接融入了海水，不着痕迹。唯一令他感到欣慰的是，十一年后，沧海桑田，时过境迁，他们还像当初那样，深深爱着，不离不弃。

……

嫣儿靠坐在一棵梧桐树旁，脸上的泪痕已经干了。她根本不想到处乱走，因为她知道，她逃不掉的，还有两重幻境在等着她，不知还会遭遇怎样的折磨。她仍旧没有从与嘲风的诀别中解脱出来，心脏揪成一团，疼得难以呼吸，她真想就沉沦在那个世界里，与嘲风长相厮守，可是，她不能。

“我不想再被继续试炼了……”嫣儿自言自语，轻轻阖上杏眼，想要休息一会儿。

就在这时，她整个人猛地一沉，毫无征兆地陷入了第二重幻境之中……

嫣儿茫然四顾，发现自己正坐在风景如画的新月泉边，朦胧的夜色笼罩着浩瀚大漠，因为有阵法禁制包裹，新月泉就是个宁静平和的世外桃源。还没等嫣儿开口，与她盘膝对坐的那个男人，就露出了温煦的笑容，“嫣儿，我准备好了，你解蛊吧！”

嫣儿不发一言，只是定定地看着他，红唇微启，哽咽唤道：“表哥……”

胡载源见她原本斗志昂扬，一下子就变得如此颓靡，泫然欲泣，有些慌了：“嫣儿，你怎么了？若是没准备好，就不必勉强……”

嫣儿哀恸地摇了摇头，她到底应该痛恨这样的幻境？还是应该心存感激？至少在这里，她可以见到那些她以为一辈子都再也无法见到的人！

回想起当时发生过的情景，嫣儿心下有了计较，她说：“表哥，我可以为你解蛊，但是你不能醒着，我担心你会有什么过激的反应，我倒是不怕，只怕伤了漠儿……”嫣儿清楚地记得，在解蛊中途，胡载源心智迷乱，嫣儿不得不与他在沙漠里鏖战，最后，嫣儿被胡载源释放出的蛊虫咬了，中了“痛麻蛊”，小半个月动弹不得，就在她形同废人的时候，凤羽空来了，胡载源只能将嫣儿和漠儿藏起来，独自直面劲敌，最终葬身大漠。

胡载源眉头微蹙，点了点头，“都听你的，就用‘昏睡蛊’吧！”

“表哥，别急，让我好好看看你……”嫣儿苦笑一记，伸手抚摸着他英俊的脸庞，她轻轻摩挲着他青色的胡茬，不知不觉间，坠下泪来。

胡载源迷惑地看着嫣儿，她如此反常，根本不是他熟悉的那个她，胡载源一把抓住嫣儿的小手，关切问道：“嫣儿，你有事瞒着我？”

嫣儿下意识地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总是这样，她根本没办法在他面前撒谎。在他的眼里，她就像是一泓清泉，一眼望得见底，什么伪装都是徒劳。

“告诉我，是怎么回事？”胡载源凑近她苍白的小脸问道。

“我不能说……”嫣儿满腹酸楚，她怎么能告诉他，这一切只是幻境？

“你不想说，也就罢了……”胡载源亲了亲她的额头，认真地说，“嫣儿，这些日子，我知道你过得很不开心，还要装得快快乐乐，难为你了……”

“我只是想和你长长久久在一起，为什么会这么难？”嫣儿轻声问道。

“就算我死了，也会继续陪着你的。”胡载源许下了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