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65.第465章 如此吊诡 (1/2)

嫣儿不再言语，她知道，玄婆婆的内心正在交战，她很难抉择，是否要救嫣儿这个“仇人”！嫣儿的心中，又何尝不正被愁苦填满？玄婆婆的两世，都过得异常艰难，就算能归咎于命运的残酷，但蘅兮和嫣儿的每一次选择，确实都波及到了卉宁和玄蔚，令她们失去了最珍视的东西。

“我若救你，你怎么报答我？”玄婆婆绝望地说。

“玄青玄素，明珠暗投。如果我活着，不会眼看着他们身陷囹圄，我会设法相救。”嫣儿诚恳地说，这是她能给出的唯一承诺，在现实生活中，她也确实践行了这个诺言。

玄婆婆灰白的盲目之中，涌出泪来，她终于找到了一个解救胡清荷的最好理由，“好，我为你解毒，也会让旻儿重返人世，也希望你能说话算数。”

嫣儿点了点头，坚定地说：“我发誓，会在未来帮助玄青、玄素，如果在战场上遇到他们，我不会伤害他们的性命，如果他们处于危境，我会竭尽全力搭救。”

玄婆婆长舒了一口气，嫣儿的誓言，令她莫名安心。

之后，嫣儿和玄婆婆再没有言语，都在安静地等待着嘲风施术。时间在一分一秒地流逝，即使在这地宫里失去了时间概念，嫣儿也知道，解除定魂珠封禁的时刻就要到来！

忽然之间，那团高速运转的气流向四处崩裂开来，发出了一声爆炸般的巨响，释放出令人无法逼视的强烈光亮！等到嫣儿再次睁开眼睛，才发现，在她和嘲风的身前，悬浮着一抹半透明的小小灵魂——这个孩童，有着与嫣儿十分相似的五官，还有一双淡漠的紫色瞳眸，他是如此瘦弱，皮肤几乎是半透明的，包裹在骨瘦如柴的身体之上。

嘲风的眼中射出激动和渴求的光芒，伸出双臂，想要拥抱旻儿。

这时，旻儿开口问道：“你们是谁？”

周岁的孩子能够用成人的语气对话，嫣儿并不感到意外，但嘲风却吃惊不小，他的双手扑了个空，就那样停驻在半空之中，他抱不到自己的儿子，旻儿只是一介幽灵！

嫣儿用沙哑的声音答道：“旻儿，我们是你的父母……”

“你们终于想起了我，来寻我了。”旻儿淡然地说。

“旻儿，是爹爹对不起你！”嘲风将责任全部揽到了自己身上，“我们这就带你离开……”

嘲风的忏悔，并没有令旻儿动容，“我被关了多久？”

“一千年。”嫣儿颓然答道。

“那么久……”旻儿望向那仍在纠结的玄婆婆，平静说道，“婆婆，谢谢你将我的爹娘带到这里，你说过要让我复活，你真做得到吗？”

玄婆婆绽出苦笑：“我不会食言，会让你复活。”

“这样最好。”旻儿不露悲喜地说，似乎这是理所当然的事。

玄婆婆拄着拐杖，站起身来，低声说道：“我玄鸟一族最讲信用，希望胡清荷你也能信守承诺，不再诅咒云霄界……”

“你放心，我对云霄界已经没有怨恨。”嫣儿认真说道。

玄婆婆沉默良久，缓缓说道：“我若是施术让旻儿复活，自己就将死去，在这之前，我还得做一件有用的事。胡清荷，我先为你解毒吧！”

“多谢婆婆……”嫣儿话音未落，却意外捕捉到，玄婆婆的眼中掠过一抹狠辣。

玄婆婆叹了口气：“为你解毒可以，但我有一个条件。”

嫣儿喉咙一紧，一瞬不瞬地看着这风烛残年的老妪：“你说……”

“用嘲风的命，换你的命，这应该算是个公平的交易吧？”玄婆婆竟然提出了和十年前在现实世界里一模一样的要求，嫣儿顿时觉得，自己的咽喉被命运的大手死死勒住了！

她开始笑，刚开始只是冷笑，后来变成了放声大笑，到最后，她笑得弯下了腰。嘲风满眼惊骇地看着她，以为她暂时失去了理智，玄婆婆连大气也不敢出，不知道这女人到底是怎么了！

“这个交易，很公平！”嘲风做出了决断，“我的命，你可以拿去，但要保证救活嫣儿！”

嫣儿不再笑了，她笑得僵硬的脸上，已满是泪痕，她看看嘲风，又看看旻儿，再看看那目盲的老妇，凄然说道：“风，如果我不同意你做这个交易，你应该也会不管不顾地自尽吧？玄婆婆，让我痛苦，能让你得到哪怕一丁点儿的快乐吗？旻儿，你看，这个世界如此吊诡！简直不可理喻！”

“嫣儿，你到底是怎么了？！”嘲风摇晃着嫣儿的双肩，强迫她直视他。

“风，你不用去死！我不要你死！我的毒，解或不解，都是一样，我要怎么说，你才会懂……”嫣儿觉得悲从中来，无论她怎么说，他都不会懂，因为这一切，只是她的心魔！

“风，你该活着，我们回灰风岛也好，去旻泓山也罢，再也不问世事，我们一起守护孩子们长大……玄婆婆，你也该活着，去凤鸾城，你有那么强大的法力，应该去救救玄青和玄素，玄素被凤羽空施了‘控魂蛊’，十分可怜，玄青也不得不为凤羽空卖命，你何必再执着于为前世的自己复仇？你该颐养天年、享受天伦之乐，你有个好儿子，还会有两个可爱的孙女……”嫣儿再也没有任何禁忌，将所有未来将要发生的事和盘托出。

“嫣儿，你在胡说些什么？！”嘲风的脸上，写满了难以置信。

“我没有胡说！”嫣儿完全陷入了崩溃，“风，你知不知道？我爱你！我想你！我等了你十年，就算是让我等你一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