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2.第422章 他怕死吗 (1/2)

“噗——”的一声，嫣儿喷出了一口血来，殷红的血液染红了她身前洁白的台阶，可这白云就像是海绵，旋即就将这些血迹给吸收了进去，又恢复了干净的素色。

“嫣儿，停下！”嘲风抓住了她的肩膀，英俊的面孔因为痛苦而变得扭曲。如果非要他做出抉择，在嫣儿和旻儿之中只能选择一个，他会毫不犹豫地选择嫣儿，他爱自己的妻子胜过自己的骨肉。

可嫣儿却不会再听他的，她要听凭自己的意志从事，此刻，她的心里，只有旻儿！

“救救她！”嘲风望向满脸淡漠的玄婆婆，发出了请求。

“原来不可一世的嘲风，也有无计可施的时候！”玄婆婆露出了轻蔑的笑容。

“你果然是有办法的！”嘲风的语气，十分凛冽。

“我可以救胡清荷，也可以救孩子，甚至为那孩子获得新生，也做得到！”玄婆婆自信满满地说，“不过，我有一个条件，要你答应……”

“什么条件？”嘲风的凤眸中满是决绝。

“你在此地自尽，我发誓，会让胡清荷和旻儿安然无恙！”玄婆婆道出了她布置这一陷阱的终极目标，她灰色的盲目，雾蒙蒙一片。

嘲风冷笑两声，这个要求，并没有出乎他的意料，他怕死吗？笑话！他本来就只是一抹被囚禁千年的幽魂，只是夺舍占据了龙宸铭的身体罢了！只是，要他再死一次，他必须得死个明白：“我们也算是旧相识了，露出真面目来吧！”

“眼下，这就是我的真面目。”玄婆婆黯然说道，“我和胡清荷一样，都转了世，因为机缘巧合，觉醒了前世记忆，十几年来，我一直在前世的记忆中挣扎，一度迷失了自己是谁。”

“你的前世是谁？”嘲风冷然问道，他的心中已经有了一个答案，只待确认。

“卉宁。”玄婆婆布满皱纹的脸上，现出了绝望的神色。

嘲风长出了一口气，很多无法解释的事情，现在都说得通了。嫣儿此刻内外交困，十足挣扎，却也听得到他们的谈话，她也有许多疑问，此刻却无法问出。

没料到，玄婆婆主动解开了他们的迷惘：“你们爱得死去活来，父王、大哥、三哥都为你们陪葬，只留下一个我，孤单无依，漂泊在那个荒凉的世界……”

玄婆婆的声音十分沧桑，可她此刻却似乎变成了青春年少的卉宁，那心比天高、命比纸薄的任性女子，曾有过十几年呼风唤雨的快乐日子，命运却在两年之间发生逆转——先是失去了虽然与她不怎么亲密、一直对她很是照顾的大哥瞿伯，随后又星芒，最后还失去了她最崇拜的父亲盘古——她成了孤女，彻底被那个世界抛弃。

玄婆婆继续说道，“嘲风，我带着那颗囚禁着你一半灵魂的定魂珠，东躲西藏，我不能让你们找到我，我要让你们得到应有的惩罚！这样的日子，我足足过了四十年，后来，我在重病之际被迫返回了武君城，二哥与二嫂照顾我，直到我离开那个世界……”

“父王死后，二哥止戈罢兵，让整个大陆休养生息。在我弥留之际，为了维持人族与龙族的和平，二哥将那颗我藏了一辈子的定魂珠，交给了当时的龙王囚牛。”玄婆婆紧蹙着眉头，哀恸说道。那时，卉宁非常失望，因为诺河彻底背弃了盘古一统大陆的计划。

嘲风恍然大悟，原来他的一半灵魂，这样才回到了龙族的手中，之后被珍藏了千年，直到龙牧灵将他从定魂珠里解救出来，又封印到龙宸铭的心殿之中……

“菘之呢？他是什么结局？”嘲风替嫣儿问出了她想知道的。

“四哥多次前往云霄界，与玄越斡旋，希望他能交出囚禁旻儿的定魂珠，玄越始终不肯打破誓言。菘之无计可施，买通了玄鸟族的那一任巫女，他们二人闯入这地宫，再也没有出来……”菘之毕竟也是盘古的养子，是卉宁认定的四哥，玄婆婆带着无限的唏嘘说道，“四哥出事的时候，距离你与蘅兮卒殁，只过了五年而已。”

原本已经处于水深火热的嫣儿，听到这个消息，更是如遭雷劈。

菘之，她的亲生哥哥，为了救出旻儿，竟然葬身在云霄界的地宫之中！这原本是蘅兮应该去做的事，她却将责任转嫁给了自己的哥哥，而哥哥也为了这个嘱托而死！

嘲风捏紧了拳头，这个消息同样令他深受打击，他才是孩子的父亲，却直到一千年后才知道自己的儿子遭此大难，倒是旻儿的舅舅，为了救出旻儿，付出了自己的一切！

玄婆婆发出悲叹，继续说道：“我死之后，对那个世界再无牵挂，我孤独一生，只想重新开始，就去转世。没料到这一世竟然投生到云霄界，成了玄鸟族的巫女。”

“我这一生的前三十年，过得波澜不惊，说是幸福美满，也不为过。我与夫君十分恩爱，生下了玄青，一家三口过得和和美美。却没有料到，祸从天降……”玄婆婆阖上双眼，痛苦地回忆着，“瘟疫突然在云霄界蔓延，短短两个月，就有大半的族人身亡，我的夫君，也没有逃过那次大劫，死在了我的怀里……陛下临死之前，将那个千年之前的诅咒对我解说清楚，并嘱托让我想办法解除诅咒，可我的法力是如此低微，哪里能想到什么办法？”

“等我与残存的族人意识到，不能再留恋故土，必须出逃，那时候，阖族已经只剩下不到百人。”这样的往事，令玄婆婆呼吸困难，“我带着青儿和素儿离开云霄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