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4.第384章 复仇乐趣 (1/2)

就像有一只大手在肚腹里凶猛搅动，蘅兮发出了阵阵惨呼，她在床上挣扎着，试图通过运功调息将那一口羹汤逼出来，却发现，毒素已经迅速弥漫到四躯百骸、五脏六腑……蘅兮徒劳地嚎哭了起来，这从未有过的剧痛令她彻底陷入了绝望，她从床上翻滚到地上，感觉到身下一片濡-湿，伸手一摸，送到眼前，才发现满手都是殷红的鲜血！

在彻底痛晕之前，蘅兮的口中还在念叨着：“嘲风……嘲风……”她期盼着，那个总能救她于水火之中的男人，能够赶快出现，救救她，救救孩子！可她也明白，这只是奢望，他远在千里之外！

即使已经晕厥，蘅兮仍能感受到如海浪般阵阵袭来的疼痛，她知道，腹中已经快要瓜熟蒂落的胎儿也在拼命求生，那小肉球在蘅兮的肚腹中拼命踢踏，可现在，他的母亲已经无法保护他了，他还没来得及看到这个冷漠的世界，就被无情地毒杀……

就让我和孩子一起死去吧！我连孩子都没能保住，真是这世界上最无能的母亲！哪里还有脸面再见嘲风？在混沌的世界里，蘅兮这样对自己说。

然而，当蘅兮再次苏醒，她知道，自己还没有死，全身的力气好似都被抽空，连抬起手臂，都要承受千斤的重量。她垂下眼帘，身前空荡荡的，肚子没了，孩子没了，她绝望地抽噎着，想要捶打自己、惩罚自己，却连这一点也做不到！

绝境之中，她发现屋内还有一人，那是个她没有见过的人，他颀长的身影背对着她，负手而立，似在沉思。他转过头来，温和的目光望向蘅兮，那一刻，蘅兮产生了一种错觉，这个人是来救赎她的，可以令她从无边的苦海中得到解脱。

“你是谁？”她的声音，带着隐隐的期盼。

“盘古。”当他道出了自己的名字，自然也看清了那绝代佳人骤然冰封的表情。

“是你……”蘅兮心中的许多疑问，都得到了解释。

盘古认真端详着蘅兮，他的眼神，疑惑中带着一丝凄凉，蘅兮并不惧怕与他对视。她现在已经什么都没有了，她失去了孩子，也失去了自由，今生今世再见到嘲风的希望，也很渺茫，还有什么可惧怕的？她看不出自己还有什么利用价值，死，对于她才是解脱。

盘古接下来的这番话，彻底令蘅兮目瞪口呆，他不疾不徐地说：“再美的女人，不过也只是血肉堆砌在骷髅之上罢了，瞿伯想不穿这个道理，嘲风也看不透，他们都太年轻，追求漂亮精致的脸蛋、柔软滑嫩的肌肤和紧窄温暖的密地。如果你，狐族蘅兮，只是一个其貌不扬的女子，他们还会为你如痴如狂吗？不要告诉我，他们爱上的是你的灵魂，而不是你的皮囊。”

蘅兮冷笑一声，勇敢回应：“你说的，有几分道理。瞿伯想要娶我，确实是看上了我的外表，可嘲风为我所做的一切，足以令我们彼此以性命与灵魂相托。”

盘古望着这虚弱不堪的女人，从她眼中寻到了似曾相识的神采，在他年轻的时候，也曾爱过这样一个女子，她很美丽，也有一抹生动的灵魂，可她早早就死去了，将盘古对这个世界的美好想象也一并带走。从一瞬间的失神中摆脱出来，盘古温润一笑。盘古知道，嘲风为蘅兮做过什么，但他更想知道，蘅兮可以为嘲风做些什么，这便是复仇的乐趣。

“痛苦吗？”盘古淡漠地问。

痛苦吗？蘅兮无言以对，如果这都不算痛苦，还能算什么？蘅兮艰难地伸出手，摸摸肚子，孩子已经不在了，巨大的悲痛向她袭来，但她却努力忍耐，不想在仇敌面前哭泣。

“我儿瞿伯被杀的时候，也很痛苦。”盘古微蹙着眉头，用悲天悯人的口吻说道，“瞿伯遭到致命一击，原本一息尚存，是嘲风，将我儿的肋骨一根一根地抽了出来，眼见着他流尽鲜血、痛苦而死……”见蘅兮惊骇得睁大了眼睛，盘古继续说道，“嘲风与瞿伯，从没交过手，虽然阵营不同，但并没有什么不共戴天的仇怨，嘲风给了我儿这样的死法，是因为你，瞿伯只是看上了你这个小狐狸—精，为何就该遭此横祸？！蘅兮，你很会选，选了个最残忍的男人。”

蘅兮的眼前，好似浮现出那无比血腥的一幕，嘲风曾向她讲述过他与瞿伯决斗的经过，但这一段，他没有提过，嘲风总是这样，他从来不说那些关于他嗜血无情的片段。

蘅兮不再说话，这种人为刀俎、我为鱼肉的滋味，很不好受。她开始止不住地流泪，眼下的处境，令她徒呼奈何，但更令她痛苦的，还是怀胎九月、痛失爱子的重击。

不过，盘古并不会可怜她，毕竟，在盘古看来，她是害死瞿伯的罪魁祸首，“现在，我就给你一个赎罪的机会，写点东西吧！”

一张泛黄的牛皮被丢在了蘅兮的身边，一股无形的力量扶着蘅兮坐起，蘅兮强忍腹痛，睁大泪眼，看清了牛皮上面的字迹，最上面书写着三个大字——和离书，下面是一片空白，等她来续。

蘅兮颤抖着将牛皮丢弃在地上，从牙缝里挤出了三个字——“不可能！”

盘古并未发怒，淡然说道：“等你看到我为你准备好的礼物，你会写的。”

一颗心提到了嗓子眼，蘅兮觉得浑身发冷，仇敌准备的礼物，肯定不会是什么好东西！她真的很希望，这是一场噩梦，她甚至伸手拧了把自己的胳膊，疼！这梦无法苏醒！

身着灰袍的盘古大手一挥，面前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