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9.第219章 你破水了 (1/2)

胡载源将一只大手放在嫣儿的肚腹之上，另一只手抓住了她的右手腕，为她诊脉，他的神色骤然变得严峻：“清荷，你可能要生了，这里不是个适合生产的地方！”

“怎么会那么快？”嫣儿感觉肚子被揪成了一团，“难不成是早产？”

“这要问你自己，估计是和凤羽菲打得太激烈了吧！”胡载源有点气恼。这样一个大肚婆，一天之内结结实实打了两场战斗，虽然说她没尽全力，但单是招式、步法就已经令她消耗甚大，更何况，她还要维持两个人长时间的易容，不能露出一点破绽。这女人兴致上来，就进入了忘我的境界，全不在意自己是个身怀六甲的准娘亲。

“表哥，我们该怎么办？”嫣儿的额头上渗出了虚汗，这厉烈的疼痛，来得如此之快。

“我们离开这里，回新月泉。”胡载源打定了主意。

“为什么？路上就要飞好久啊！万一生在半路可怎么办？”嫣儿抓紧他的胳膊。

“嫣儿，你要生的，是龙女。我虽然没有亲见，但也听说过，真龙的血脉降生，都会伴随异象，万一这金凤客栈上空飘一朵五色云彩，还电闪雷鸣、鼓乐喧天，你觉得凤凰族会怎么应对？我们搞不好就要成了阶下囚！”胡载源果然见多识广。

“好，那就听表哥你的……”嫣儿咬了咬嘴唇。

“忍着，不要用力。”胡载源温言嘱咐。

因为担心龙宸铭会再来偷袭，凤鸾城的守城封禁大阵还没有解除，还好，四处城门许出不许进，胡载源拉着一辆板车，带着嫣儿离开，倒也没有招致怀疑。

一出了城，他就抱起嫣儿，向着新月泉的方向疾速飞去。他能感觉到，怀中的女人在一阵接一阵地颤抖，嫣儿的肚腹里传来一波又一波的揪痛，时而轻些，时而重些。她曾经被红鹤草的毒素折磨得生不如死，这样的疼痛倒也忍得。

夜幕笼罩着茫茫大漠，胡载源的身侧是一团障眼法形成的云朵，在行进的时候，他警惕地关注着四周，他真的很怕，这时候遇到敌人，还好，嘲风没有在城外设伏。

飞了大半个时辰，疼到虚脱的嫣儿，已经没有一丝力气，她能感觉到，胡载源的胸膛越来越热，想来是那该死的“蚀血蛊”又发作了！可是他并没有放慢速度。

“表哥……你如果撑不住了，我们就休息一会儿……”嫣儿气若游丝地说。

“不能等，你和孩子会有危险的！”胡载源的嘴唇，已经隐隐泛青。

渐渐的，嫣儿的意识变得有些模糊，疼痛如海浪般拍打着她，只是，这浪头越来越重，令她麻木，她觉得自己的身下湿漉漉的，只想不顾一切地睡去。

胡载源的手臂，也被沾湿，他摇了摇怀里的女人：“清荷，你振作一点，你破水了！”

“破……破水？”嫣儿微睁着迷茫的双眼。她在胡载源的医书里，看到过女人生产的全过程，可那里面所记载的疼痛折磨，只是纸上谈兵，眼下，她才真正被摧残得七荤八素。

“清荷，还有一个多时辰，我们就可以到了！”胡载源为她鼓劲。其实，所有的药品、器械，他都随身带着，只是，他总不能在无遮无挡的沙漠里为她接生，更糟糕的是，此处距离凤熙城很近，万一被过路的游商撞到了，就很麻烦，总不能杀人灭口吧！

想到要为清荷接生，胡载源就一个头两个大！虽然说，他已经在清荷的幻境里得到过她，她的身体于他而言，已经没有什么秘密，为她接生，他也不会有什么杂念。可是，生育实在是人世间最残酷的事情之一，孩子破茧而出，会撕裂女人的身体，想到那血肉模糊的场景，即使胡载源是个熟稔的医师，也觉得心惊肉跳。关心则乱，就是这么回事吧！

这时，嫣儿的身上已经全部湿透，头发丝贴在脸上，整个人就如同从水中捞起的一样，抱着这样一个女人，胡载源十分吃力。他已经完全顾不得自己的蛊毒发作，用最强的意志力抵抗着，而那蛊毒居然也很识相，就真的悄然褪去。

“表哥，用银针刺我，不然我真的要晕过去了……”嫣儿艰难地说。

胡载源的手中出现了一根没有淬毒的银针，深深刺进了嫣儿的食指，十指连心，锐利的疼痛，令嫣儿清醒了几分，从混沌中暂时解脱。

这样的经历，令嫣儿度秒如年，她突然疯狂想念自己的母亲胡云心。嫣儿对于母亲的记忆，仅限于梦中的两次相见。第一次遇到胡云心，是在琼花池边上，她是个慈爱威严的母亲，第二次遇到胡云心，是在选夫大典上，她是个说一不二的女王！养儿方知父母恩，只有当自己经历了生产的巨痛，才能知道，母亲给她生命，有多不易！

“胡云鸢生下表哥，一定也吃了很多苦头……”嫣儿想到了这一层。

“我知道，我那时被气得发狂，才对胡云鸢说出那样不孝的话。”胡载源的眸色变得黯淡，“她给了我生命，我永远欠她的。”

“母子之间，本就算不清楚……”嫣儿叹了口气，吃力说道，“我曾经以为……父母爱孩子，是天经地义……但后来我才知道，真的不是……龙延龄将权力看得比儿子重要，胡云鸢也是一样……权力和地位真是那么恐怖的东西，能令人割断血脉亲情……”

“清荷，你少说些话，多留些力气。”胡载源皱紧了眉头。其实，清荷的话，也令他陷入了沉思，那些不被父母喜爱的孩子，就好比上天的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