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神的祭品 (2/2)

老族长努力睁着自己的眼睛扭过头看着蓝说道：“你现在很愤怒吧？因为失去了自己心爱的人而愤怒么？你也会有心爱的人么？也有心么？”

蓝不知道他究竟是什么意思，只是问道：“她在哪里？和那颗蓝色水晶球又有什么关系？”此时，蓝色水晶球已经被别的人鱼抬到了老族长祭祀的里间。

老族长苍白的脸上努力露出一个难堪的笑，说道：“这件事情，是该被揭开了，就当是你们赎罪的回报。”

“在你们这一代还没有出生之前，族里一直都供奉着一位圣明的守护神，他是最高的神，他叫陀耶。”

“族人一直尽职尽责地供奉着他，每年都会在那个礁石洞里开一个祭祀大会，以示对他的尊敬和感谢。”

“你肯定很奇怪吧？为什么你小时候还在族里生活的时候没有听说这个习俗，那是因为，后来，神就变了，而这一切，都是因为你的存在。”

这天，族里一年一度的祭祀大会又要召开了，家家户户都在忙碌地准备着要送给神的礼物，聚居地里一派喜气洋洋，好不热闹。

可是，新生与灾难同时从天而降。

“族长，老布鲁斯夫妇在你这儿吗？”外头响亮的男声隔着门帘传到老族长洞穴内，带着急切和不安，这条人鱼正是蓝的父亲。

老族长放下手里的祭祀品，疑惑地看了老布鲁斯夫妇一眼，他们也摇摇头不知道怎么回事儿。

老族长冲外面喊到：“进来吧，他们在这里！”

蓝父撩开帘子火急火燎地就冲了进去，看见布鲁斯母亲就立刻拉起她的手，边往外游边解释：“巫医，快点跟我去我家，我的伴侣现在要生了……”

两人风一样地就闪了出去，留下老族长和老布鲁斯笑着摇摇头，生个孩子他至于那么紧张吗？

生产过程很顺利，蓝母顺利产下来一枚健康的鱼卵，放在提前准备好的育婴袋里，等着他孵化成形。

没过多久，蓝就出世了，出世的当天，陀耶卷着动荡的海浪从远处赶来，来到蓝的家里。

“尊敬的神，您怎么来到了这里，也没有提前说一声，我们也好……”陀耶摆手打断蓝父的话，认真盯着蓝母手里抱着的蓝。

忽而，伸手覆上他的额头，留下一个小小的、嵌进额头的鳞片，说：“十年之后，我来取这个孩子，你们好好待他！”

“可是，神……”蓝母虽害怕却仍鼓起勇气问道：“您要做什么？”

神答：“我孤独很久了，我，要让他当我的祭品！还有，以后，你们再不必开祭祀大会，待到十年之后的今日，我来取他便是。”说完便扬长而去，只留下脸色煞白的蓝父蓝母。

他们爱自己的孩子，也实在是走投无路，便把事情告诉老族长，向他求助。

岂料，老族长却愤怒地说道：“神多年来护我族平安，兢兢业业，如今其孤独已久，而他只求一儿作祭，族人岂有背弃之理？”

老族长怎会不知献祭何意，如若将小儿交出，哪能再生还而归。

可蓝父蓝母怎么忍心这样对待自己的孩子，他们宁愿自己去替他死。

自此，蓝父蓝母带着蓝惶惶度日，唯恐一日，蓝突然不见，被神祗给带了去。

时光荏苒，十年眨眼即逝，转眼间，献祭仪式就要如期举行了。

老族长在祭祀前夕，秘密地同族里长老商量相关事宜，并通知蓝父蓝母。

瞒着别的族人将老族长的里间作为祭祀场所，等神的降临。

一方面，他们觉得这样做，虽然牺牲了一条生命，但这是为了族人利益，是值得的，也是蓝的光荣；

另一方面，以一人换神对族人千百年庇佑，一劳永逸。

不过，总要用些虚伪来遮蔽这见不得人的交易，美化神的形象，以免引出不必要的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