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第43章 新皇 (1/2)

他赢了这场胜利，却没有感觉任何欢乐。韦尧认真道：“有时候本宫羡慕你，活得自在洒脱。”

战天涯冷笑：“不过是选择罢了，我戎马半生，现在想歇下了。舒护将说，我该学着去怎么生活，我以前觉得，生活有何好学的，生下来，活下去，不就够了么？

直到我养了一盆兰花，浇水、施肥，护养。爱上一个人，失落、痛苦、还有快乐……那是我以前从来未感知的美好。

人活着的意义，不止有输和赢，还有心甘情愿。等哪一天，有一个人让你心甘情愿的输，让你心甘情愿的去死，你或许会明白。”

韦尧长叹了口气：“希望，永远也不会有那一天，这辈子也就不会有任何遗憾，与心甘情愿的输赢。”

说罢，韦尧转身离开，临前说道：“你还有机会见她最后一面。”

当晚，阮桑晚收到了一封信笺，署名是太子韦尧。

就连春芽也觉着不对劲儿，说道：“小姐，有什么事儿不能在屋里说，非要约您外面呢？春芽觉得很古怪。”

阮桑晚在铜镜前收拾了一番，春芽替她别上金步摇，心中实在担忧。

时至今日，阮桑晚也淡然了许多：“春芽，你说句实话，值得吗？”

春芽一时不解：“小姐指的是什么？值得什么？”

“为了皇后之位，值得付出一切代价。”

春芽抿唇沉默了下来，想了想问：“小姐开心么？如果小姐开心，那便是值得，若是小姐难过……”

阮桑晚看向春芽，问了句；“若是难过又如何？”

“还能回去吗？如果还能回去，也许就不会这样难过了吧。”

阮桑晚咽下喉间的苦涩，失笑：“说什么傻话？我不会回头，若是回头，不就证明我错了么？我没有错！”

“小姐……”

来到信笺中的地方，四周很安静，只有一道身影站在悬崖边上，月华下的那道人影，莫明的让她涩了双眼。

听到脚步声，战天涯回头看向她，还是他记忆中，那般美丽的模样。

“怎么会是你？”阮桑晚没有再往前，战天涯站在原地看着她久久。

战天涯想了想，说：“听到你的马车掉下悬崖的消息，尸骨被野兽叼走，我纵然不信，但也不安了许久，直到见到你才算是安心。”

阮桑晚心口一窒，被狠狠刺痛了下：“你就当我死了罢。”

“我想问你一个问题。”

“什么？”

战天涯无奈一笑：“如若当初我们遇见不是在那样糟糕的情况下，我对你好，你会喜欢我么？”

长袖里的双手，不由得紧握成拳，她恨恨的咬着牙，双目绯红：“不会。”

这个答案他早就知道，可是亲耳听到，心口还是狠狠疼了一下。

“你……喜欢像太子那样的男子？”战天涯窘迫的笑了笑：“也对，太子温和儒雅，许多皇城内的女子皆爱慕于他。可我，成不了他。”

“战天涯。”阮桑晚狠抽了口气，冷冰冰的叫了他一声。

“嗯？”

“兵符是我拿给殿下的。”

“我知道。”他说。

“我从来没有爱过你。”

“我，知道。”

……

万籁俱静，一阵晚风吹过，林间的枫树婆娑起舞，天地之间，只剩下那枝叶槎桠的寂寥声。

“既然你什么都知道，为何还要来见我？你就不恨我？”

战天涯沉默了许久，满是无奈道：“想过恨你，可也不知为何，还是……放不下。”

强忍的泪水刺痛了双眼，阮桑晚偏过脸抬手用袖子遮过了双眼，直到凉风歇下。

风干了泪，也断绝了情。

“战天涯，你真的很可笑啊！我还以为你有多厉害，原来也不过是个容易被美色冲昏头的庸人。我不过略施小计，你就神魂颠倒的拎不清了么？”

战天涯嘲讽一笑，大方承认道：“是啊，我是万万想不到，会终有一天栽到一个女人手上。我以前看别的女人都长一个样，直到见到你的第一眼，我才知道，原来是她们都没有你好看，从未认真看过，所以才记不住。”

“够了。”阮桑晚打断了他的话：“你走吧，从此以后，你我山水不相逢。我要的你给不了我，你要的我也给不了你，你若恨，就恨罢，你随意。”

那一刻，战天涯终于体会到了什么叫痛不欲生，心灰意冷。原来爱一个人是这样，人生有八苦，求而不得之苦为之最。

“那……”他呐呐着，目送着她的背影渐行渐远：“那你要快乐，我随意就好……”

原来，你真的从未爱过我。

语毕，一道杀啸之声划破冷寂的夜，那一箭运行了十成内力从战天涯的左肩穿过。他踉跄的退后了一步，身后的悬崖只余一步之间。

他知道，这一夜，他必须死。

感觉到不对劲的阮桑晚下意识回头看去，屹立伟岸的身影还站在原地，即使看不清楚，可她知道，他好像在对她微笑。

随即第二支箭飞出，比第一次准多了，内力也深厚了许多，从他的心口穿过，强大的冲击力将他的身体带飞出去，满天的星光璀璨，身后的深渊万仗。

他眼底的星辰，随着身体跌落至无尽的黑暗，从此不再有希望的光。

“战……战天涯！！”她亲眼看着他，被一箭穿心，跌入那万仗的深渊，她方才明白，这一切都是太子尧的阱陷。

“战天涯！战天涯……”她无望的看着那黑漆漆的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