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十三 牛头的突然转变 二合一 (2/3)

萧林身上的气息，变得有些铁血，肃杀，阴冷，锋利。

就连萧林坐在火堆旁吃着烤肉的动作也是如此，一切取直，绝不拖沓。

任之剑也是使剑的，而且剑法造诣不俗。

他与萧林有过一次纯粹剑术的比试，输了，嘴上说输了便是输了，心中其实是有些责怪自己托大的。

但是现在，任之剑觉得，他输得不冤。

抱着这个想法，任之剑看向师兄刀客，而刀客这时也刚好看向任之剑。

师兄弟之间总是默契的。

两人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同样的信息，似乎，这是一个值得追随的人。

在大夏国的社会结构里，平民武者的地位是极低的，因为平民武者掌握的修行资源太少。

任之剑和刀客有师父，但没师门。

这意味着他们缺少修行资源，甚至连获取某些珍贵修行资源的渠道都没有，比如他们师父疗伤所需的某种玄阶丹药。

若想在武道之路上走得更远一些，摆在任之剑和刀客面前的只有两条路。

一条路是通过猎杀妖兽、接取任务、探秘寻宝来辛苦积攒修行资源，另一条路则是投靠某个势力，比如做某个大家族的打手，或者是朝廷的鹰犬。

任之剑和刀客都不是傻子，萧林昨晚表露出来的意思很明确，只要两人愿意追随他，他不怕招惹麻烦。

现在有一个选择摆在他们俩面前，留或者走。

本是素昧平生之人，走是理所应当之事，留却缺乏站得住脚的理由。

或许是个机会，抓住了便同风而起。

或许行将踏错，自此一蹶不振。

怎么决定？很难决定。

任之剑张了张嘴，想对刀客说些什么。

刀客比了个手势，止住了任之剑的话。

这个手势旁人看不懂，是师兄弟之间的秘密。

任之剑皱了皱眉，终究忍住了冲动，闭口不语。

“候”，是那个手势的意思，刀客让任之剑不急着做决定，再看一看。

正所谓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刀客不想短时间内再犯同样的错误。

假意闭目打坐的牛头其实微眯着一丝眼缝，将任之剑和刀客的无声交流看在眼里。

牛头最擅察言观色，揣摩人心，瞬息之间便把两人的心思猜了个七七八八。

他决定找个机会，给两人心里添一把火进去。

因为就在昨晚，被萧林强行带在身边、犹有怨怼之心的牛头，做了蹉跎十五年后最大胆的一个决定，搏一搏。

没有什么站得住脚的理由，单纯是直觉。

牛头相信自己的直觉，因为他的直觉曾救了好些次自己的命。

且按下三人的心思不表。

萧林此刻正分心二用，一边搬运周天，一边在武技修行空间内修炼无回剑法。

一个月又十天后，他便要去到斟鄩学宫。

他有斟鄩学宫的入学名额，无需参加斟鄩学宫的入学初考，却只能够待三个月。

三个月内，若是无法通过学宫的正式考核任务，便会被逐出学宫。

完成任务，是需要实力的。

三年沉沦，他已落后同龄人中的佼佼者太多。

所以萧林需要日夜苦修，需要付出比旁人多十倍、百倍的努力。

……

翌日，清晨。

收拾好一切后，牛头走到萧林身前，恭恭敬敬地行了一礼，仆从对主子的礼。

萧林眯了眯眼，等着牛头接下来的话。

牛头躬着身子说道：“公子，月见草已经采摘得差不多了，继续待在大森林的外围也不能给公子更多的历练，冒然进入内圈又太过危险，小的建议公子改道湛江峡谷。”

湛江峡谷原本叫湛江山，位于湛江之畔。

百十年前，一位天阶强者一剑斩下，将山劈作两半，引湛江之水从中流过，便改称了湛江峡谷。

大夏国但凡练剑的年轻武者，无论家族子弟，还是平民，基本都会去那里观瞻，体悟滔天剑意。

牛头并不知道萧林有没有去过，他只是寻个由头给任之剑和刀客心里添一把火而已。

萧林略有些诧异于牛头突然之间的转变，面上倒是不动声色，静静地看了牛头片刻，然后缓缓点头道：“也好。”

牛头立即看向任之剑和刀客，问道：“任兄、刀兄，是继续与公子同行，还是就此别过？”

任之剑和刀客对视一眼，都感到很是为难。

萧林将三人神色收入眼底，他心思机敏，瞬间便猜出了牛头的想法，心中略略一笑。

虽然不知道牛头为何会突然做出这般急剧的转变，但萧林知道，牛头这时在逼着任之剑和刀客做出决断，也是向萧林传达一个信息。

收小弟，不是你这么收的，逮着人就抛出橄榄枝，还不使点手段，像什么话啊。

见任之剑和刀客沉默无语，牛头继续给出压力：“任兄和刀兄应该是想继续采摘月见草，那便就此别过？至于所谓的救命之恩，当不得真，公子只是随手杀了几个人而已，任兄和刀兄不用放在心上。”

清晨的大森林是令人感到极为清爽的，晨风吹拂，嫩绿环绕。

任之剑与刀客此刻却无心欣赏，只觉遍体刺骨寒凉。

牛头突然硬梆梆地逼着他们做决断，让他们心中存了很沉重的担忧。

而且特意将救命之恩拿出来讲，牛头是什么意思？

挟恩图报，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