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试探 (2/2)

第五无败这辈子只有两个孩子，第五长军是庶出子，第五夜是嫡子。第五长军在军中的资历与威望极高，战功赫赫，但他对家主之位从来没有非分之想，只是一心一意的辅佐第五夜，完成第五家的梦想。

因为他很清楚，只有第五夜才是第五家族的希望，也是最后的希望。

绵阳的宫室很小，只是一间七进的大庭院而已。与其他诸侯国那雕梁画栋，富丽堂皇的宫殿相比，实在是太寒酸了。

此时第五无败身负重伤，越往里，戒备越加的的森严。与城门口的松弛气氛截然不同。

“大哥，你总算回来了。”见到第五长军，第五夜快步迎了上来。

“父亲怎么样了？伤势如何？”

闻言，第五夜深吸了一口气，“精神好一些了，郎中正在想办法把箭头起出来，你跟我快去看看。”

一间简朴无华的屋子，第五无败已经脱掉铠甲，此时伏在床上，看上去精神还算不错。

五六个郎中远离床边，各个眉头紧锁，额头布满一层密汗，正在紧张的说着什么。

第五无败伤得真的很重，狼毒箭不仅伤了他的心脉，本身还带有剧毒，如果现在强行把箭头剜出来，第五无败立马会死，可要是不取出箭头，中毒就会越来越深，同样撑不了多长时间。

一番商量之后，其中一位郎中快步来到床头，低声说道：“元帅，您准备好了吗？咱们还是先把箭头取出来，然后再想办法……”

“算了……不必了。”没等郎中说完，第五无败打断道：“我自己知道命不久矣，万一出算点差错，恐怕老夫立马会死。”

“可是，可是不取出箭头，狼毒箭的箭毒也会要了元帅的命啊，不能再等了。”

这个道理第五无败怎么会不知。正如郎中所说，现在取出箭头还有一线生机，可是第五无败不敢，他怕，倒不是怕死，而是怕不能做完最后的事情。因为他要等第五长军回来。

第五长军和第五夜推门而入，众位郎中见此急忙迎了上去，打算让两人劝一劝第五无败。可是还没开口，第五无败却艰难的坐了起来。

“第五夜，你先和诸位郎中出去，我有话对长军说。”

房门被死死的关上，屋子里只剩下第五无败和第五长军。气氛一时有些低沉，第五无败不说话，第五长军也不敢出声。就这样过来好久，一直看着第五长军的第五无败，这才深深的吸了几口气，双眼骤然一亮，像是下定了决心。

“长军，为父的路已经走到头了。说真的，为父不怕死，只是我死后第五家族和燕州不能一日无主。你战功赫赫，在军中威望及高，所以为父想把元帅的位置传给你，希望你能完成为父的心愿，消灭那些乱臣贼子，恢复东皇天下。”

第五长军顿时大惊。虽为长子，但他是庶出，而非嫡系，所以元帅的位置应该传给第五夜才对。

没有迟疑，没有任何的迟疑，正因如此，第五长军救了自己的性命。

“父亲，孩儿请您收回成命。”第五长军急忙跪下，哽咽的说道：“父亲您不会有事的，用不了多久就会痊愈，孩儿还要跟您驰骋沙场。”

顿了顿，第五长军抬起头，看着面色惨白的第五无败，真诚的说道：“况且孩儿是庶出子，论才能和威望都不及第五夜。请父亲放心，孩儿一定会尽心尽力的辅佐第五夜，完成第五家族的使命。”

第五无败没有说话，只是冷冷的看着跪在地上的第五长军，双眼如电，带着能洞悉人心的光芒。

其实这些都是试探，是第五无败最后的试探。房间已经被近百名死士包围，随时能杀进来。

刚刚只要第五长军敢接受元帅之位，甚至只要有那么一点点的迟疑，第五无败都会毫不犹豫的杀了他，绝不会手软。这也是为什么第五无败不肯取出箭头，等第五长军回来的原因所在。

因为元帅之位一定是第五夜的，这并不是因为第五夜是嫡系，而是能力，第五无败同样坚信，只有第五夜才能完成第五家族的使命，战争在这一代结束。

说实在的，尽管第五长军并没有非分之想，但第五无败还是不信，他不敢冒险，因为稍有差池，燕州和第五家族都会灭亡。

杀，还是不杀，第五无败一直在挣扎。

说真的，第五长军的确能力出众，尤其是在领兵作战方面就更为突出，第五无败真想他能好好的辅佐第五夜。

但这就像一把双刃剑，能伤敌，同样也能伤燕州，伤第五家族。如果第五长军心存不满，生了反叛之心，那将是一场噩梦，毁掉燕州和第五家族。

“你说的是真的？这里就我们父子二人，你可以袒露心扉。”良久，第五无败才开口，还在做着最后的试探。

“真的。”第五长军坚定的说道：“孩儿可以起誓，如有半点虚言，天诛地灭，万劫不复。”

“好吧……”又是良久，第五无败的眼神暗了下去，缓缓的说道：“人各有志，既然你不愿意，为父也不能勉强。你出去吧，把第五夜叫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