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夜堤 (1/1)

出电梯后，我俩站在恒大购物广场的空地上，很不自然地望天。但今天的老天爷不作美，没有星星，也没有月亮。

其实，我还没完全从刚才的情绪中回过神来，离得那么近，明显轻触到她软软的身体，闻到那么令人陶醉的气息。

以至于毛依瑶在我耳边弱弱地问“可以陪我走走吗？”我竟然慌乱地不知道答复是还是不是，竟然就鬼使神差地随着她朝四维街头的堤边走去。

夏天的晚上，10点钟的光景，sx市横桥区沿堤路仍然还有不少市民在这里踱步，甚至还有不少小孩子在大人的带领下相互追逐、嬉闹。堤下的江水，在两岸城市霓虹的映射下，粼粼的水波一会儿变成彩色，一会儿又复归墨色，一会儿墨色，一会儿彩色，向下游静静流淌。

怀柔、博大的城市，可以容纳得下一切，包括人人称诵的谦卑和善良，也包括人人诅咒的粗鄙和邪恶。而现在的我，就正在酝酿着一场不大不小的邪恶。

我一边听着毛依瑶在耳边絮絮叨叨的说话，一边有意识地观察着江边的地形。

毛依瑶说：你休学后，很多同学都很挂念你，当然，尤其是我。因此遭到不少人的戏谑，说毛依瑶，你这么喜欢欧阳喜竹，怎么不去他家找啊。其实，我到哪里去找啊，而且，人家根本不待见我，还把我写的纸条告诉周从文，就是找到了，说不定等待我的，还是一顿羞辱呢。

我嘴里含糊不清地“嗯啊”着。

在一个絮叨结束，下一个絮叨还没开始前，我提议，从堤边的一道石梯下到离江水最近的位置。而那里，恰好有一处观水台，堤边的树荫，让观水台的位置更加黝黑、幽静。

毛依瑶竟然二话不说，先往下走。来到观水台，两人站定，对视，明显能听到彼此的心跳。

毛依瑶说：抱抱我。

其实，我已经等不及她说出我心里想听到的这句话，马上一个饿虎扑食，揽住她的腰，将她的身子由正面紧紧地贴到我的身体上，一边轻抚、一边把她逼向青石砌的堤墙。然后，迫不及待地在她脸上、脖子上，雨点般地啄。

毛依瑶也非常配合。见她如此，我便胆大包天地搜寻她的嘴，找准位置后，强行伸出毒舌……

毛依瑶基本上是如同老虎发怒般地挣脱我的魔爪，并且，把我的毒舌咬了一口。

“你弄疼我了，喜竹”。毛依瑶说。“不行的，我们还没到这个地步啊。”

“那我们这究竟是算到了哪个地步啊？”我一边用衣袖揩着嘴角的血迹，一边沮丧地吼道。

“你好好想想吧！今晚，我不理你了。”

毛依瑶一边流泪，一边蹭蹭地上了石梯，最后，消失在夜色里。

她要我想什么呢？

江不答，堤不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