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道与道 (1/2)

众人分主客入座后，杜淹开口问道：“小兄弟还不知如何称呼？从哪里来？要往哪里去？”

周浩然应声答道：“不瞒杜公，我叫周浩然，从长安来的。这个小女孩是我同乡一个大哥的孩子，但是我那大哥最近身染重病死了，他临终前托付我将他的女儿带回家乡，然后，就路过这里了。”这一段说辞也是周浩然在路上想好的，虽然这样说有些和李世民攀关系的感觉，但是李世民在这个世界已经死了，所以其实怎么说也都无所谓了。不过不得不提的是，幸好小玉儿碰到陌生人就很少说话，而且在别人说话时也不会多说什么，所以周浩然此时编的一番说辞她听到了也没有太大反应。

周浩然说完后也是看了小玉儿一眼，见到她只是低头玩着自己的衣角，并没有什么反应，这才放下心来。毕竟，作为一个武侠迷，当初看《倚天屠龙记》时张无忌父母双亡的悲惨遭遇就是间接因为小孩子不会撒谎而导致的。

杜淹听了周浩然的回答后，感慨道：“人之生命皆有定数，还请小兄弟节哀，将你大哥的女儿安全带回家乡。”

周浩然刚想拱手表示感谢，丹荣子却插口道：“人之生命自然是有定数，但是若世人肯潜心求道，这长生之术亦非不可学得。”

杜淹见丹荣子开口，便也随声附和道：“是啊是啊，若世人都能潜心求道，这世上还哪会有生老病死与离别之苦。”说完，眼睛往丹荣子手边那个玉瓶看了一眼，露出了向往之色。

周浩然将这一切都看在眼里，心想：这个丹荣子虽然也是一个求道之人，但是他所求的道是通过炼丹而追求长生不老这种虚无缥缈的东西，并非大道，我且与他论上一论。至于这个杜淹……从前院里那个照壁上的图案来看，他应该不是一个完全清心寡欲淡泊名利的人，只是因为遭遇了一些事情才灰心丧气追求长生之道。这样的话，只要我能激起他的斗志与争心，此番论战，我就有希望取胜。不然，还是随便奉承两句混个吃喝住处明天跑路便是，管他去死。

周浩然微微一笑，装作好奇崇拜的样子问道：“请问道长，何为长生之术？”

丹荣子捋了捋胡须，傲然道：“长生之术，便是炼丹！取各种天地精华之物置于丹炉中，炼制或七七四十九天，或九九八十一天，或文火，或武火，至丹成，服下，凡人便可长生为仙！”

待丹荣子说完，杜淹脸上也露出了憧憬向往之色。

周浩然心里不以为然，面上却仍是微笑，他继续问道：“哦？将外物炼成丹药服下便真的能够飞仙得道吗？”

丹荣子深信不疑道：“那是自然！”

周浩然微微一笑，开始反驳道：“我听说的道，是顺应自然变化，了解世间规律，然后让自身通达，与天地合一。而这又与炼丹有什么关系呢？何况，人之生命有限，又哪有什么长生不老之术？”

周浩然说完后，丹荣子顿时哈哈大笑起来，显是对自己炼丹长生的信仰十分坚定。而杜淹却好像受到了一些触动，开始思考起来。

丹荣子笑道：“小兄弟，听你说话，似乎也是对‘道’有些了解，但是我跟你讲，真正得到大道后，便具有通天彻地之能，长生不老自不必说，移山填海翻云覆雨也不在话下。而要得道，便要借外物之力，采集天地之精华炼制成一颗仙丹，服下后自可得道成仙。小兄弟你不知大道，我也不与你计较，只盼你今日听我一言后，也入我道门，习得炼丹之法，好免去那生老病死之苦啊！”

杜淹听了，又放弃了刚才的思考，并且点点头对丹荣子表示赞同。

对于丹荣子的话，周浩然心中只觉好笑，不过也听得出来，他刚才说话时，的确是一番好意……周浩然心想道：既然这迷信炼丹的道士本性并不坏，我就也给他留些面子，只让杜公打消了吃仙丹的念头即可。

见大道理无法说服丹荣子，周浩然决定顺着对方想法走，他点头道：“就算吃了仙丹之后真的能得到成仙，成仙了便真的具有通天彻地之能。那请问道长，您成仙了吗？倘若成仙，据我所知，天上神仙从不管世间俗事，又怎会来到凡间为杜公炼制丹药？倘若还未成仙，那么您炼制的丹药却为何还要先请杜公服下呢？”说到最后，周浩然已是自信满满，虽然语气上是轻描淡写，但是给人的感觉却是非常地坚定，难以反驳。

杜淹一听，便立刻看向周浩然，眼神中露出了掩饰不住的惊异与好奇之色。

而丹荣子则一时无语，好半晌后，才大义凛然道：“我虽知炼丹之法，但是采集炼制仙丹的材料殊为不易，非常人可供给。今遇杜公，予我炼丹之方便，仙丹才能出世。没有杜公相助，又哪来仙丹？所以，我这历尽艰辛才炼成的仙丹，当然是要请杜公先吃才不负杜公之义！”说着，站起身来，低下头，双手举起那个盛放“仙丹”的玉瓶面向杜淹道：“杜公请！”

杜淹扶起丹荣子，安慰道：“丹荣子道长多虑了，这位浩然小兄弟只是对于炼丹之道不甚了解，所以才出言相询而已。我还是信得过你的炼丹实力的。”话虽这样说，手上却并没有接过那个玉瓶。

周浩然将杜淹的表现看在眼里，心知他心中已有些动摇，于是乘胜追击道：“是啊，炼成仙丹着实需要采集不少材料，还必须都是仙品，非一般人能支持。而据我所知，汉朝时有可能炼成仙丹的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