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单间-深秋 (1/1)

乘火车从家乡来到无锡这座城市，独自闯荡，没有住所，没有认识的人。一个拉杆箱，全身2100元钱。初来乍到，慌慌张张投身到某个包住宿的家装公司，努力地工作，学习经验，每天和几个新人跑开盘小区、家装城发销售广告。路费全由自己垫付，其中周末的休息都用来工作了，关键连加班费都没有。未曾埋怨什么，但是新换的女销售经理，看不惯新人，拿业绩差点名刁难。辰末和另外一名新人，做满整月就提交了离职报告。员工入宿的100元押金没有退，工资还没打到银行卡。只能一边住在员工宿舍，一边急切寻找新工作。这次找工作严谨许多，连续几天面试下来，谋得一份零售门店销售工作，但是首先要通过三天试工期。

事情发生在试工第二天，昨天晚上9点。性格冷漠的女人事助理，联系住在男宿1201号房的其他职员，开锁进入大厅，咚咚咚敲我分间房门。原本心情舒畅地复习新工作笔记的我，放下记录本，微笑地给她开门。

“工资今天你已经收到了吧！”

“我还没有来得及查看”

房门打开了一半，她站在门口半露笑容，也不进来。

“明天上班我会把存放的押金微信转给你，公司有公司的规定，工资发给你了，宿舍你可能也没法住了。”她直截了当的说，流利轻快的未附带任何多余表情。

“我也帮不了你，明天公司会有人来检查，希望晚上不要让我再看见你。”

“嗯”眼眶绷的越来越紧，辰末奋力压制住波动的情绪，从嗓子眼挤出这个字。她倒摆出一份爽朗的样子，转身和隔壁交好的帅哥职员，高兴地攀聊起来。

反锁上房门，钻进被窝里，靠着枕头。她的聊天声，一句句穿透木材，刺入辰末耳蜗。真是没人情味的公司，之前老板个人看不惯，一句话开除了待人亲和的老员工——人事经理，未曾想打过交道的人事助理也这么不近人情。

声音沉寂，整个房屋安静起来。泪水从眼角溢出来，乳白的led莹莹明亮，辰末却怎么也看不清晰。只是靠在床头无声无息地发呆，绝对不能给家人说，熟悉的朋友也不在身边，只能靠自己。“没有人可以依靠，只能靠自己。”我重复着重复着，重复着。

站在窗台，眺望着夜幕里的城市。建筑物和正在营业的店铺上，霓虹灯闪烁着彩光。远处立交桥车影交汇而过。如果明天找不到住所，我该往哪里住，大包小包的行李又怎么处理。寒意浸透的夜风掀卷起单薄睡衣，外面的景象，辰末一点也不喜欢。

胳膊、腿肚开始发冷哆嗦，心情逐渐安和下来。辰末回忆起初中毕业，当天为了节省几元钱，独自抱着超过承受能力的半麻袋书本，走过两个红绿灯路口，前往公交站台坐车。把麻袋挺在胸前，双臂用尽力气拖着，走一小段就停下来休息会。好几位从身旁穿行的三轮司机，放缓车速询问我是否坐车，自己愣是咬牙坚持不坐，把半麻袋书带到了站台。

关紧窗子，辰末又蜷坐在被窝里。深秋寒凉的夜晚，身处异城，最温暖的地方莫过于此了。我拿起床头充电的手机，点开微信，找到燕姐这个人。白色背景中，两只浅灰色卡通兔子牵手的形象映入眼底。燕姐休息了吗？该怎么给她说呢？

聊天页谈话框空白着，浮在输入法的手，静止没有按下去。光标一闪一灭，我又抿起嘴咬咬牙。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