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入府 (1/2)

叶司旧向萧玄昭行了礼，急步走到昏迷的孩童身边蹲下查探：“这血迹是......”

方才巷子里所发生的事情，实在太过匪夷所思，在未调查清楚前还是不要随意声张为好，且这浔阳城还是皇都，天子脚下万不可引起恐慌，萧玄昭开口道：“方才那贼人要对这孩童下手，是这位姑娘拦下了，脸上的血迹是她的。”

可这血迹的面积怎么看都不像挡道所致，反而像是脸上被人糊了一巴掌，叶司旧有些疑惑地看向了黎珩，黎珩机灵得很，接口答道：“确是四皇子说的样子。”

刚说完却心头一紧，这萧玄昭的身份似乎没有告诉她，按理说这时候作为一个乞丐不应该知道他的身份才对。抬头时刚好撞上萧玄昭的目光，不过出奇的居然没有为难她，只是轻飘飘地看了一眼便吩咐叶司旧把孩子送去医馆。

叶司旧抱着孩子欲离开之时，谢辞用扇子挡住了他的去路，低声说道：“大夫若是查清了什么病症，叫他切勿声张，也劳烦叶兄到时候告知我一声，多谢。”末了又补了一句：“孩子娘亲那里就说孩子受了惊吓，还有些话需要问，暂时将孩子放在医馆处。”

叶司旧若有所思地看了谢辞一眼，缓缓地点了头。他心如明镜，知道此事不简单，到了医馆后对今日见到这孩子的衙役都下了命令不得说出去，又派了人去找孩子母亲报了平安。

萧玄昭负手立于树下，这才想起他还未问过这女子的名字：“你叫什么？”

“回四皇子，民女名唤黎珩，十二雕栏尽白珩的珩。”谢辞忆起十年前刚相识的时候，她也是这般说的，不过要比今日多上几分稚嫩。

“恩。”萧玄昭一把扯下了自己腰间的钱袋扔向了她，“这些银子给你。”继而说道：“你如此落魄，应也是无处安身，看在你今日救了我一命的份上，你可随我回府做个扫地丫鬟，虽不是什么大富大贵，可也能保你衣食无忧。”

谢辞摇着九骨折扇的手一顿，而黎珩心里头抽了口凉气，心想这祖宗是被夺舍了吗？之前还对她吹鼻子瞪眼的，甚至还怀疑他是那窝瓜脸的人，这才几个时辰怎就换了副面孔？虽说进他府中确是方便一点，她之前也是想要这么做的，才会有昨天白日里那么一出。但现在看来，就他俩这臭脾气，不掐起来才怪。

黎珩双手捧着那袋沉甸甸的银子俯下头道：“多谢四皇子，这银子民女就收下了。但这入府之事......”

“入府之事如何？”

“实为不妥。”

萧玄昭轻笑一声：“为何不妥？是认为我这府邸配不上姑娘？”话末又是带着嘲讽之意，这要真是去了他府里，估计今晚就能把府邸吵翻天了。

“民女昨日已求了谢将军去他府里，将军也同意了。”余光看见身旁的谢辞身子一僵，低着头的黎珩弯了唇角，心里头欢喜着看到他吃瘪的样子继续说道：“今日若进了四皇子的宅子，岂不是殿下担上了夺人所爱之名。都说殿下与将军比兄弟更胜似兄弟，若因民女产生了嫌隙实为不妥。”

黎珩感觉脊背上有一道目光快要将她看穿了，但她不在意，心里还欢喜得紧。

萧玄昭弯了腰对着黎珩说道：“怎么忽然这么温顺了，前头不还咋呼着？恩？”萧玄昭缓缓抬起头朝着谢辞笑道：“这丫头说的是真的吗，远湛。”

谢辞敲着紫檀木扇骨，将视线收回。“真的，不过泽清要是喜欢。”谢辞笑道，“带回去便是，我还觉得她咋咋呼呼的，待会吓坏了府中人。”

黎珩本欢喜的心情被浇了一盆凉水，吓坏府中人，哪个府中人？暖帐丫头？

“不必，我本就是看她无居所又救了我这才想带回去，我也觉得太咋呼了，闹得很。”萧玄昭语带嫌弃，“我说她如何知道我的身份的，原是你告诉她的。”

谢辞轻扫了黎珩一眼道：“昨日顺口提了一句。”

叶司旧独自在外堂坐了会儿，大夫便撩开布帘走了进来，头上满是汗珠：“叶大人啊，这孩子怎么会中了唤苗蛊？这可难办喽，老夫恐怕是没办法解决了。”

“这唤苗蛊是何物？竟会让陆大夫束手无策。”叶司旧皱眉问道。

陆大夫拿起黄梨木桌上的白布慢悠悠地擦着头上的汗珠：“敢问叶大人可知道揠苗助长的典故？”

叶司旧点了头答道：“这黄口小儿都知晓的故事，我自然是知道的。相传有个宋国人，希望自己的禾苗长得快一点，但一天两天禾苗都未长高，于是他便想出一个办法将其一棵一棵的往上拔，回家后还十分自得的与家人谈论，他儿子听说后去田里看了情况，苗全都枯萎了。”

陆大夫拈着自己的胡子开口：“这唤苗蛊便取自这揠苗助长。九刹教的开山祖师一毒曾与好友约定让双方弟子比试，谁赢了便是那万毒之王。一毒为了证明自己毒术天下第一，研制出了一种蛊，吃下去可让一个不会武功的平常人体力、精力。胆识等各个方面都爆长，能够在短期内提升练武之人要十几年才能提升的境界，但是对身体损害极大，蛊毒缓解后，整个人会迅速衰败，大人从此虚弱无比，这孩子......诶，一生都会卧病在床。这蛊的效用可与那宋国人揠苗的方法有过之而无不及啊！这一毒便给它取名唤苗蛊。”陆大夫叹了口气继续说道：“因为这蛊后继作用太过残忍，武林之中早已把它视作禁物，已有一百多年都未曾出现过了，今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