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4】沟渠边 (1/3)

沟渠边，陈蓝秋已将洗好的桶摆在一边站那儿想心事。这段时间他养了个习惯，那就是只要人独处时就会想心事。这心事想起肯定忍不住情绪，会放飞、流淌各种自由思想，追忆海一中的岁月～～，这不，他正想着如何给答复同班女同学；辜姑前两天来信，因为来信观后感很复杂，即有稍泄的观感也有激情迸发和喷泄感。主题就一个——催，催他应征入伍。信里写得很清楚：明春将至，军号即将吹响，新的一年春季招兵将开始，不管是为我也好，为你自己也好，明年你都应入伍当兵了，哪怕是铁道兵招你，我说，人只要在部队，办法总会有，别让我在上面望眼欲穿　～～。

难道人到部队她就有办法？换兵种也行？陈蓝秋似乎看到一丝曙光。因为目前他尽为走什么路线摆脱农村而犯愁着。此时，陈蓝秋不由自主用手摸了摸裤袋，想掏辜姑的信和照片再细看细嚼那几行望眼欲穿内容和军营照。照片是在军营里照的，着军装可威风了。

“看我这记性。”陈蓝秋猛拍头额，接尔就勾头看自己穿戴。不看犹可，这一看却是短裤背心一双赤脚，这哪有装信的地方呀，

“你尼圆（脏话）！”他骂道：“想乜想（想什么想），穿短裤背心，啲蔗（哪里）装得下信和相片啊，还一双赤脚，踩完泥又踩牛屎，呸！”这下骂自己了：“想入非非看军装照，我呸！简直就是条痴汉，不，是赖蛤蟆！辜姑你别催，最好是别指望，因为当兵对我来说那只是梦想。它老让我失败，命运也老爱跟我开玩笑，我不感想了。”说到这，陈蓝秋的心微微一颤，凝望着北边，一丝悲凉由心而生。

从这几年应征看，不难看出陈蓝秋所经历的磨难与煎熬，使他心灰意冷。65招飞行员，因身高被刷；67停征他又一次报国无门；68春季（今春）算好，他应征并体捡合格了，但爷爷不让去，说铁道兵专打遂道地洞，属高危兵种，咱家里就你一根独苗，所以死活拦着不让去，高爸也说，应征晚一年也没什么大不了吗？就这样，他再次品尝失败。如今算起年龄，66他十九岁，67他二十，68他二十一，69他二十二，明年即是69年，他想，这二十二岁去应征，人家部队会不会要哇？不是说部队最喜欢十七八岁的兵蛋蛋吗，有那多兵蛋蛋可挑选，说句不好听的话，人家恐怕连二十岁的都不瞧不上。

陈蓝秋不是担心体格下滑过不了体检关，在体检这块，他是个老体检儿，他检过飞行员（滑校招生），检过好多人没检过体育人体检，还检过当兵陆军体检，体检对他我来说是老生常谈、小菜一碟。包每次都能顺利过关。辜姑说他是为体检而生～～。但他这个天生检儿对能是否能应招应召入伍却有他的体会和看法：体检只是一环，可入伍这玩艺有许多环，且环环相扣。比如说，那年飞行员体检，他初检复检都过关，那么难他都过，可仍然被刷下。这不说明体检仅是一环而已吗？想起来那年的经历，至今他还扼腕呢。那年，他她读高一。她——辜姑为这事差点没急出毛病来，她跑上跑下，小小年纪就学着求爷爷告奶奶，最终得到的答复是，身高超高了，等滑校毕业时还不知高成啥样，机舱容不下等来年去应征别的军种吧～～。

辜姑，生在部队长在部队，是部队子女，也是陈蓝秋初、高中同班同学，俩算不上青梅竹马，但非常要好。辜姑生得清纯可爱，有一个在司令部里当大首长的爸爸，然而，当*年份到来时，辜姑的爸爸没等她读完高中的最后一个学期，已将她投到军营，那年是66年春季，没读完算辍学。陈蓝秋说她是一个辍学生～～，但是，辍不辍学，毕不毕业，在司令不大院长大的孩子个个都无所谓，看得很轻，可以说读高中和初中是一个样，因为他们注定子承父业——早晚当兵吃粮。辜姑说我只是早走一步。辜姑还说，我早走一步，在部队等你，陈蓝秋，你一定要来！

“你为什么不等上几个月，拿了毕业证再走？”

“没必要了，因为军内参军内定名额有限，时间比钢还钢，再说没拿高中毕业证不是问题，只要我想读，照样可以上国防之类大学深造。简单说，我想读医～～。”

“你命真好命，有个当大首长老爸，你这辈子妥了。”

“可能是比你好点，或说按目前是比你好点，但命好不代表一辈子妥，我说我不妥你信不？”

“你还有什么不妥的？”

“有！只要你一天不进军营，我这辈子就不妥。”

看人家辜姑说话的份量，忆起就让他琢磨军队的里事，而每当琢磨这脑子里面装的“东西”立马打褶，每当打褶人立马就木了，而木了的他就和稻草人一般，连锁的很。

近处远处，插在泥土里的一杵杵金黄色美丽的稻草人威风凌凌。百思不得中的陈蓝秋忍不住了，对着一个离他最近的一个稻草人说：“这是谁扎的，扎的这么漂亮，可惜中看不中用，是个无能为力的家伙。”后面的话与其说稻草人，倒不如说他自己。

已摸上来的陈蓝红听的真确，本想插科打诨，但想了想忍住，因为想给惊喜。

从远处看，陈蓝红与陈蓝秋几乎是贴在一起。其实不是，但站在身后的她，隆隆的少女峰距离陈蓝秋的后背绝对不超两厘米。这二指不到距离只要稍微转动，绝对会遭遇无穷的体碰撞，说句无关紧要的科学家话：像这种没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