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玲珑点窍 阴兵劫营 31 (1/2)

当日上午八时半。管带公事厅合议室。

自张养诚以下、队官以上，备补营的中高层官佐，共十名。

王太汝及三原商会代表，共四名。

会议已经临近结束，众人都是眼中布满血丝，而在严肃疲惫的面容下，全都透着满满的自信和意气风发。

“大家还有什么想要补充的吗？”张义安站起身，面对在座的众人最后询问道。

大家左右相顾之后，先后摇摇头。

“好！那就这么决定吧。

“齐会长、诚斋兄，与三原县署方面和商会各界人士的沟通和协作，就烦请你们几位多多费心了！目前我部对克复地区的清理，已经基本完成，正在次第恢复各处交道路口的往来交通。至于四处城门，还需要在战事完全结束之前继续封闭戒严，估计不会再超过两天时间，就会完成战事、恢复通行。在此期间，还请商会出面，统一调配百姓日常所需的各类生活物资。

“接下来，我部将按照诚斋兄所拟通告中做出的各项承诺，与县政府方面共同协作，确保城内百姓的身家安全和县城各项秩序的迅速恢复，并将在事后逐步完成对克复地区的重建以及对相关居民的安置补偿。”

“张管带，胡标和备补营是我们三原人的自家子弟，你们这是在兴除暴安良之举，我们都信得过，敢请张管带放心！吾等三原商会同仁责任所在，一定全力以赴，必不辱命！”商会的三位代表一致作出热情回应。

“义安请放心！就交给我们吧。”王太汝朝张养诚微笑着点了点头。

“那好！事不宜迟，我就不客套了，各位受累，还请现在就着手吧。”张养诚面色一整对着四人立正敬礼。

商会代表和王太汝赶忙离座起身，双手一合，一起躬身一揖，转身而出。

起身到阶下目送四人离开后，众军官马上返回室内，又继续商议讨论了一段时间。

“因为之前筹谋充分，加之各方鼎力襄助，原定各项方略已经基本顺利实现，各部官兵勇猛力战，战果已经大大超过预期。可喜可贺！

“笠僧今晨来人传信，本标大队已于昨夜同时在阵前揭旗举事，笠僧已经急调富平前线的靳伯伦马队（注：靳经国，字伯伦，河南嵩县人），驻蒲城的田润初和岳西峰步队（注：田玉洁，字润初，陕西富平人；岳维峻，字西峰，陕西蒲城人。此三人都是陕西辛亥先驱，胡景翼的左膀右臂），星夜回师三原，驰援我部举义。他同时还去信知会耀县的曹俊夫相机派兵支援我部。以上各路援军需要突破沿途陈柏森其他驻军的牵制封堵，尚需耗费一些时间，最晚预计将在明日先后赶到三原汇合。

“然诸位绝不能松懈，更不可轻敌大意！接下来，我们需要面对的，尚有半数以上的强悍顽敌，虽然他们已被牢牢围困在有限的街巷和宅院之内，但敌我兵力依然悬殊，一旦被其突破封锁，战事失控的话，这些乱兵悍寇势必将会祸乱三原，戕害百姓。吾等既然被视为三原子弟，决不能坐视此类事情发生！

“战事未结，地方未靖，吾等子弟之兵，不能坐等援军，更不能畏险惧难，而令三原全城百姓时时处身于危墙之下。时不我待，亦是责无旁贷，吾等誓要一鼓作气，迅速全歼残敌！

“接下来的战事安排，应如方才宝珊所宣布，坚定执行此前方略，仍按照先易后难的办法，调集精锐力量，力图先行攻破山西街和姚家巷两处，待擒贼擒王之后，在强力攻心之下，再将其余龟缩残敌各个击破。

“上午各部兵卒抓紧时间修整，同时补充弹药军资，全营于午时初，开始最后准备，午时正，同时发起总攻击。针对两处敌酋首脑据点，将集结老兵和学兵的精干力量，集中攻坚。针对城隍庙核心地段的残敌，由部分学兵搭配新兵中的新锐力量，持续保持进攻压力，并逐步拿下外缘的几处据点，不断压缩敌军的转圜地域，不使该处之敌有任何机会突围出来增援敌酋。

“作战之中，各部务须严守军纪，严禁扰害商民，严禁虐待俘虏，严禁私藏缴获的枪械弹药。

“各部务须无惧牺牲，信守对三原百姓父老的承诺，在今明两日内全歼所有残敌！

“全都明白了吗？都下去布置吧！”张养诚在会议临结束时，做出最终的安排布置。

“得令！”众官佐起身，立正敬礼，齐声回应。

………

1918年1月25日九时前后，三原城内西南红房巷，染坊玲珑阁。

阳光透过厚重的玻璃壁墙，照射在精致的阁楼内。当中巨大石板里镶嵌的炭火盆已经火光微弱，此刻荡漾在阁中，此起彼伏的，是各种声调的鼾声。宽大的方榻上，少男少女们，或是和衣蜷缩倒地而卧，或是抱膝仰靠着四角的立柱，或是两两配合背靠着背，一个个沉浸在梦乡之中。

耀眼的光线中，一阵叽叽喳喳声响过，几只寒鹊的身影轻快地划过屋顶，光影的错动惊碎了少女的梦境，迷失间，她撒手松开了梦中少年那温热有力的手掌。

剑萍强睁开眼睛，过了好一会才适应了周遭的明亮，方记起自己身在何方。于是，少女不舍地重新闭上眼睛，试图再次找回梦中的美好，但那朦胧里的清风明月，再也无迹可寻。惆怅涌上心头，又过了好一会儿，无奈中只好再次睁开双眼。艳阳下远方钟楼的剪影跳入眼眸。　　哦，多像梦中少年那修长伟岸的身姿啊！

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