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玲珑点窍 阴兵劫营 16 (1/2)

时间回溯五天。

1918年1月20日入夜，三原城内西南红房巷，染坊库房，一层大厅。

九名少男少女在座，独独少了定平。晏平对在座的其他八位少男少女们说道：

“诸位，到今天傍晚为止，所有白面和草料都已经处理完毕了，数量着实不小，各位女将这些天实在是辛苦了！一会儿咱们兄弟就把这些都装到院子里的大车上。

“靖平已经打探到确切消息，上午，张义安接到了陈柏森的最后通牒军令，命令备补营5日后，也就是25日上午拔营出兵。如果备补营决定举事的话，只能就是这几天了。根据景平和慕平今天下午刚刚打探回来的消息，备补营的许多官佐都在各处酒楼预定了酒宴，宴请时间定在24日的晚上。如果不出意外，我预计备补营已经决定发动举事了。所以，机会难得，咱们也要开始相应的行动，用咱们的办法来对备补营施以援手。

“明天日子逢一，正好是往曾协的各部驻地送货的日子，我亲自实地确认过了，粮行里按照惯例，今天下午为止，已经把全部的货都分配预备好了，只等明天一早脚行的人和车一到，就分别装车配送。这是举事前最后的送货机会，咱们不容错过。所以，事不宜迟，今晚咱们就把这些处理好的货，全部替换进粮行的库房去。店里平常也经常在夜里进出货或者做盘点腾库，所以咱们过去也不会引起注意。大家现在就把这些粮行伙计的工服都套上。

“今天是腊八节，我已经事先做过安排，很多主顾都提前提完货了，今晚店里不会有其他生意需要进出货。而且，我还用了点手段，呵呵，今晚看店的和看库房的，应该都会睡得死死的，怎么吵都不会醒的。咱们抓紧时间，现在就行动吧。”

晏平说完，一马当先，领着众人前去搬运货物。

………

当日深夜，三原城内东门附近，秦记粮行库房大院。

这里是西安的大粮行在三原城内的分号，粮行总号的幕后老板正是曾继贤的老岳父，所以秦记一直都是曾协所部的特别指定供应商，是铁打不动的关系户。

五架大车，停在库房大院，九个少男少女，在库房和大院之间进进出出，里外忙活了小半夜。

………

两日后。

1918年1月22日傍晚，三原城外南关，裘记兽医铺。

“娃娃，在俄这干地好好滴，为甚辞工啊？”中年老板老裘瞪着大眼，盯着眼前身着围裙的小后生。

“大伯，家里捎信了，老娘病咧，让回去伺候哩！”系着做工围裙的后生憨憨地回答。

“哦，那是要回的。百善孝为先嘛!可是有一项咧，待你娘好得了，你就快快回转来，你娃放心！俄这里给你留位置哩。也不怕同你讲实话，这不到一个月，俄可都是看在眼里滴，你这个娃娃，不光吃得苦，脑袋还灵着哩，眼前教点啥活计转过脸就会干，小小滴年纪还会识字记账，字也写滴中看，账也记滴明白。邻近滴店家都夸俄运气好，招个好伙计哩！”老裘一脸诚恳，推心置腹地对后生说着。

“大伯，您老一家上下待俄也好着哩。俄心里明白滴！”后生也是一副深受感动的样子。

“娃娃，俄就跟你交个心。俄这铺子，看着不打眼，走遍三原一县，整个行当里都是魁首哩。俄这独门手艺，家传几代，牌子是响当当滴！只要从俄这刀下过去滴牲畜，不但少病没灾、膘肥体壮，还都老实听话，口碑那是没得比滴！你娃看着哩，不管是不是季节，生意从来都没断，连邻县的大户都上门来找我哩。可惜咧，这把年纪咧，就只养了两个闺女，就是没个男丁传香火，家业和手艺日后也没个着落咧！”老裘越发的语重心长，眼中满满都是惆怅。而后生仍是一副憨样。老裘暗中看在眼里，心中更是满意。

“娃娃呀，俄就直说哩，你娃要是有心，待回转来，俄就收了你这个徒弟，只要你日后好好学、好好干，今后滴营生就有着落哩。你娃也看着哩，俄那两个闺女，是和你年齿相应滴，模样是不差滴，俄看她两个也都中意着你哩，也不知你娃有没有对她们中的哪个有意。俄也不怕被说脸皮厚，今天就和你娃挑明咧，你娃只要日后有良心，能待俄闺女好，能给俄养老送终，俄就招了你娃这个上门女婿，把俄这一门手艺全都传了你娃！日后这家业早晚也就是你娃接传哩！你娃看这个事咋样？”老裘一口气说完，眼睛死死盯着后生脸上的表情。

后生闻言，瞠目结舌，不知所措，手脚已是不知该往哪放。半晌，结结巴巴地回答：“大大大，大伯，俄还小哩，这这，这个事，俄还不懂，做不来主咧，俄，俄要回家问俄老娘哩。”

老裘心里松了一口气，对后生的表现非常满意，暗中已经认定了后生的人品。于是说道：“应该滴，应该滴。那你娃今天好好准备，明日一早就上路好哩，兵荒马乱滴，路上要小心，快去快回。哦，记得到柜上多拿两个月滴工钱，在路上做盘缠和给老娘医病都好用哩。”

后生满脸感激，千恩万谢之后，退了出去。老裘望着后生的背影，眼中满是欣慰。

而此时后生的眼神却是怪怪的。

后生正是少年定平。

………

1918年1月23日上午，三原城内，染坊库房，一层大厅。十名少男少女再次聚齐。

“拿到了？”晏平正色问道。

“哎呀！费了牛劲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