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斗鸡 (2/2)

当老头那天从兜里掏掏摸摸，捏出一粒银色刻纹的丹药时，确实把杨以琼吓得不轻，以为老头拿出来的就是传说中的九转聚魂丹，老头只得无奈气笑：“天品丹药哪那么随随便便就能拿出来的，真是九转聚魂丹，我早不得破产，炼那一颗就算把我全身家当卖了都难买炼制材料。”

“不过要真有九转聚魂丹，倒是也能卖个天价，投入越大，回报越大嘛。”老头咕哝。

杨以琼满面狐疑，打量了一番老头浑身穷酸样，跟破不破产有什么区别，当即表示不信，缘由就是丹药上的银纹，那是天品丹药的标志。

老头笑骂：“那你知不知道九转聚魂丹在天品里也是上等丹药，会有天地共鸣，常含之玉盒。”

“我这丹药又没玉盒，又没天地共鸣的。不过有点倒是没错，确实与九转聚魂丹有关，因为这就是我以九转聚魂丹配方改良而来，剔除了很多市价难得的主药，用其他草药代替，当然效果肯定大打折扣，迈不上天品门槛，但在在地品中好歹也算上层，这银纹确实是天品丹药标志，至于为什么会在这地品丹药上，我也一直百思不得其解。”

“天大地大，谁能把一切完全弄得清呢。”老头摇摇头，又贼兮兮笑道，“这玩意我炼了还没试过效果，这不正好有个试药人嘛。若是真的九转聚魂丹，我哪舍得给这小子用，不是暴殄天物嘛。”

“这丹药我命名为九转回魂丹。怎么样，是不是霸气回肠。”

杨以琼撇了撇嘴，当时仍然昏睡不醒的李跋面门肌肉一颤，也不知是听到还是没听到。

木屋旁，芳香四溢，杨以琼满头大汗地一心三分不断控制着三只金喙鸡的烤制进度，洗刷干净的长棍从脖颈处至尾一穿而过，鸡头和鸡屁股没人吃，也就扔了老远，免得虫蝇嗡嗡扰人。

撒上一把细盐粒和花椒粉，香味立马直扑鼻而来，老头眼巴巴等着，说是垂涎三尺也不为过。

盐和花椒都是从老头兜里拿出来的，说实话，就连杨以琼也跟当初的李跋一样，对老头这兜好奇得无以复加，里面东西花样百出，千奇百怪，什么都有。

不过杨以琼可没李跋那么大胆子敢偷偷摸老头的兜，鸡肉上油呲呲而冒，老头叫嚷已经好了，再烤就糊了。

杨以琼无奈下先把其中颜色最先金黄的金喙鸡从火架上拿下，递给老头，老头嘿嘿一笑，接过木棍便跑到木屋后就酒吃肉，大快朵颐。

杨以琼过了一会，将剩下两只也烤好的肉取下，走进木屋，把其中之一放在了李跋面前用纸铺好的地上。

李跋虽然仍然有些木讷，但明显已经进入了快速恢复的状态，等温度稍降，抓起金喙鸡便嘴咬而撕扯肉块，没有老头那般地大口而食，也不像杨以琼那样细嚼慢咽。

杨以琼突然想起老头前两日说，鸡头鸡屁股别浪费，给李跋吃掉，结果正好被屋内的李跋听到，然而过了半饷，里面才慢慢穿出一声“滚”字。屋外老头尴尬解释，这叫魂未合体，其神已归。

晌午蝉鸣悠悠，老头捧腹念道：“五亩田平踏迹新，噍群围处起禽尘。常说和生犹未得，挑唆血斗是何人？”

此为斗鸡。

亦为斗人。